小山林卡 发表于 2019-11-26 16:11:04

《绛红雪白的花瓣》第二十三章 Chapter Twenty Three

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9-11-26 16:11 编辑

Chapter 23 Part 1

苏糖的床对之前那位女士来说正好,对她来说却太小了。在拉克姆家的第一个漫长夜晚,苏糖在睡梦中被一阵阵远处的狗叫声干扰,梦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黎明前不久,她翻来覆去很多次,一条细长光裸的腿从被单中伸了出去,暴露在寒冷中,之后撞上了衣箱的侧边。梦中,它化为男人布满老茧的手指,抓住她的小腿,朝腹股沟摸去。

“你不必再冷得发抖了,”卡斯特薇夫人说,“一位好心的绅士来了,让他给你暖暖。”

苏糖试着将自己蜷成一个球,脚踝却撞上陌生的床柱,醒了。

好一会儿她都没适应新房间的黑暗,这个小卧室楼层很高,她已经习惯了普里奥里一楼宽敞的住处,总是在街灯的光亮中慢慢醒来。她仿佛回到自己曾在卡斯特薇夫人家住的卧室,尽管它比现在这个大多了。这里的床下也透出一股怪味儿,那是潮湿的土臭味,使她想起住过的第一所房子是多么的破败——教堂巷中的小破屋。

苏糖从床边弯下身子,在床底下摸索,手指扫到了艾格尼丝的日记本,脏兮兮的一堆。啊,是的,现在她想起来了。昨天比阿特丽斯·克利夫刚出前门,她就蹑手蹑脚地回到地下储藏室,伺机偷走了几本日记,把它们藏到床底后,就急匆匆地去见苏菲了。

啊,苏菲。

苏糖摸到一根火柴,在丑陋的黄色梳妆台面上点燃两根蜡烛,揉去满眼的睡意。她告诉自己,我是家庭教师。眼前的世界慢慢闪烁,聚焦成清晰的景象。很快她感到腹部绞痛,之后便是一阵刺痛。她这几天几乎都没吃东西,也没上过厕所。焦虑感紧紧攥住了她。现在,她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肚子咕噜咕噜响。

钟表指针指向五点半。她睡了多久?应该有好一会儿了;昨晚孩子睡了后,她几乎是立刻上床去了,就在七点左右。她盼着威廉能来一起睡,所以决心保持清醒,甚至考虑刺激一下阴蒂,让自己进入状态,但在有怪味的枕头上躺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如果威廉真的有来看她(虽然并没有他来过的迹象),也肯定是看到她睡着就离开了。

凭着记忆,苏糖从苏菲就寝开始,回想昨天一整天的事。她看着苏菲睡着,就像听从命令似的。或者只是假装睡着?如果这样做能得到些好处,苏糖也知道怎么假装失去意识……

“我提醒你,她是个小戏精。”这是比阿特丽斯离去前传授的经验之一。“只要给她半点机会,就会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糖回想起枕头上苏菲呼吸轻柔的脸庞,洁白的被单和毯子只盖到紧绷的白色睡袍的一半,因为苏糖太害羞了,没好意思把它们拉高点儿,盖到脖子那里去。

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听苏菲祷告,一连串的“上帝保佑”。苏菲在为谁祷告?又祷告了什么内容?苏糖记不得了。想到今晚肯定能再听到相同的祷告,她觉得既安心又不安。

祷告前又发生了什么呢?哦,对了,在苏菲的床边给她洗澡。除了把毛巾披在她湿漉漉的娇小肩膀上外,其实这孩子基本都是自己来的。苏糖因为害羞转开了目光,洗衣服的女佣来拿拉克姆小姐换下的衣物时,她吓了一跳,仿佛被抓了个下流的现行。

那之前呢?啊,对了,复方大黄散的事。比阿特丽斯强调过晚上一定要调好剂量喂一次。是的,她离开这个家之前对苏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记得喂复方大黄散!”。但是看到孩子对递到嘴边的那匙可怕的药露出厌恶的表情,苏糖就马上把汤匙放下了。

“你不想吃吗,苏菲?”

“奶妈说我不吃会后悔的,老师。”

“这样,”苏糖说道,“如果你觉得后悔了告诉我,我到时再把药给你。”她把这由大黄、菱苦土和姜组成的可怕混合物倒回罐子里,孩子松了一口气。

昨天没开始正式授课,苏糖一直在尝试弄明白苏菲至今为止都学了些什么。知识量很大,苏菲也因回想和背诵这些知识而精疲力竭。在苏菲学习的内容中,圣经故事和思想品德占了大部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比阿特丽斯·克利夫所说的“常识”,比如说哪些国家是属于英国的,哪些本该属于英国却又不是英国的。同样还有关于美德重要性的小诗、童谣,以及百科知识,比如印度的大象。

“它们的耳朵更小些,”这孩子回答,刚才已经提示得很多了。

“比什么更小?”苏糖追问。

“我不知道,老师,”停顿了很长时间之后,苏菲坦白说,“奶妈知道。”

整个下午,事实加之幻想,回答得一团乱,苏糖只能不断微笑并说:“很好,苏菲。”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好说,但这样对苏菲说似乎是正确的。苏菲更加自信也更放松,也就是说之前大概“好”与“苏菲”这两个词几乎没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过。苏糖将这两个词一匙一匙地喂到这孩子的嘴里,就像送她致病的糖果,足以使她病入膏肓。

这差不多就是昨天的内容了。今天必须开始正式授课。苏糖曾大胆地问卡斯特薇夫人,教育究竟是什么,她说,如宰羊之前的准备。

天刚蒙蒙亮的清晨,借着烛光,苏糖打开比特阿丽斯给她的书,就像捧着一个圣杯。她说这本书是拉克姆先生亲自买的,她还说,苏菲应该了解的所有事物都在里面。这本书很厚,且字印得很密,书名是《青少年历史百科问题集》,作者是里奇马尔·曼格纳尔,这名字的发音听上去像一条死死咬着球的狗发出的吼叫声。

苏糖看了下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建立于诺亚大洪水之后的一个君主国的,但卡在这了,她不确定“迦勒底人”这个词如何发音,又不想出师不利。接着读下去,读到“什么是‘邻邦同盟’或‘近邻同盟’?”时,她相当确定其中一些内容是苏菲无法理解的,于是决定跳过几千年历史,即略过十几页,从耶稣的诞生后开始教,至少苏菲听说过这些。

那就这么定了。苏糖把曼格纳尔的问题集放到一边,把艾格尼丝的日记从她藏匿的地方取出来。令她吃惊的是日记本竟然是上锁的(她现在才注意到),每一本日记都沾满灰尘,用一条带搭扣的带子绑住,上面锁一把小巧的黄铜挂锁。她用力拉扯其中一本,想把它打开,但是这锁比看上去结实多了,只有些许尘土掉落到腿间。最后,她良心不安地强行把刀尖插进锁里才打开。
~本章未完,待续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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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林卡 发表于 2019-11-26 16:11:45

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9-11-26 16:14 编辑

Chapter 23Part 2
随便翻开几页,就能看到1869年的艾格尼丝,日记是这样写的:
我今天内心极为恐惧——我很肯定有一种可怕的考验在等待我,甚至比我之前所忍受的还要可怕……就在克拉拉进来告诉我柯卢医生在“来帮助我脱离苦海”的路上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上次他在这的时候我痛苦地抱怨,并且我可能说过在这么多个月的病痛之后我只求一死,但我不是真的想死!他黑色的包令我害怕——里面有刀,还有水蛭。我请求克拉拉,如果我晕倒,请她阻止他对我的伤害,但是她好像没在听,闲扯说大家都非常担心“那个孩子”——一切都太迟了,它马上就要降生了。这能是谁的孩子?威廉请了谁到这个家里来?我希望他能让我知道得更多些……
苏糖的肠胃一阵刺痛。她呻吟了一声,坐在夜壶上,蜷着身子。松散的头发堆在睡衣的下摆,前额靠在膝盖上,因刺痛而渗着汗水。她握紧双拳,但什么也没出来,痉挛过去了。
回到床上,她将艾格尼丝的日记再次拿起来,翻到她之前看的那一篇,希望能从接下来的字里行间知道苏菲是如何降生的。但在描述艾格尼丝痛苦生产的那篇之后紧接的一篇是这样开始的:
刚刚从赫腾夫人家回来,这是自我康复以来第一次在“外”用晚餐。要么赫腾一家非常古怪,要么就是餐桌礼仪在我生病期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赫腾先生将餐巾挂在胸前,我面前只有一只汤匙用来吃甜瓜。那里没有夹芦笋的夹子,我的一只土豆里倒是插了根“骨头”。人人都不停谈论巴林银行①,并且调侃贵族爵位的价格。赫腾夫人张着嘴大笑。整晚我不是像个幽灵就是非常无聊。我再也不去了。我想知道,塞西尔夫人什么时候回复我的邀请呢?
等等,等等……苏糖翻着这些页面:全是类似的描述。威廉在哪呢?苏菲在哪呢?他们的名字没有出现。艾格尼丝参加派对,他丈夫也许会同行;她回到家,也许会去见她年幼的女儿。
在安弗利特夫人那里,我见到了福格夫人,蒂皮特夫人,洛特夫人,波特夫人,奥斯比夫人……这样的名单填满了纸面,用不知疲倦的,刺绣般的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将其缝合。
苏糖撬开另一些日记本。她随意阅读了几行,就对眼前巨大的工作量感到泄气。二十本日记,成百上千页,全都密密麻麻挤满了艾格尼丝疲倦细小的笔迹。如果她今天在楼梯上撞见拉克姆夫人,拉克姆夫人不会对她说些有用的启示,而是只有对次品瓷器,沉闷的天气,和扶手上的灰尘的抱怨。就在几周前,如果能在邮箱或垃圾堆捡到一封艾格尼丝·拉克姆写的信,苏糖将非常兴奋;她会仔细阅读每一行字,从中尽可能多地深入了解真相。现在,艾格尼丝的整个人生都摆在她眼前,在这堆肮脏的日记里面,她却不知从何着手。
最终她决定只有一种方法:从头开始。把每本日记都撬开,她将它们按照日期排序直到她将最早的一本拿在手上。
这第一本日记本是所有日记中最小且最精致的,它的开篇有一些笔误,字迹整齐,略带一些倾斜。日期是1861年4月21日,写得特别认真。
亲爱的日记,我真心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露西在写日记,她说这是一件非常美好并且有趣的事。露西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住在住在住在我住在住在房子的隔壁②
艾格尼丝的第二次尝试直接写在第一篇的下面,还是很整齐,表示她下决心不为一次失败而气馁。
1861年4月28日   亲爱的日记,我真心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我想你会发现我从来都是一个忠诚的小女孩。到五月我就十岁了。我更小的时候非常开心,虽然住在比现在小的房子里。后来亲爱的爸爸被带走了,妈妈说我不能没有父亲,然后
接下来的两篇就不是那么整齐,好像是艾格尼丝仓促写下的——也许她是希望那偏离方向的力量能带他们越过那些阻碍他们前进的障碍。
亲爱的日记,你好吗?我的名字是艾格尼丝·皮戈特,或者我应该说这是我过去的名字,但是现在亲爱的日记,我
接下来的一篇日记,没有日期,并且很明显由于愤怒仓促写得很潦草,用了正反两面。我亲爱的,最最深爱的圣女大德兰③,痛恨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一种罪大恶极,尽管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是那样恨他,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他是个邪恶的男人并对妈妈施了咒语,使她忘记我亲爱的爸爸,她看着他的时候像一只等待食物的狗。我能看见而她却看不见——他眼中的残酷,他伪善的笑容。我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因为他禁止我们去教堂——真正的教堂——而是带我们去他的教堂,那是个不知羞耻的地方。那里几乎没有人正确的着装,一切都共用,他们甚至有一本公祷书。我不知道,亲爱的圣女大德兰,您有没有见过这种地方的内部。这里圣母的位置空荡荡的,除了一封关于钟塔的募捐信,没有能带回家的。我的父亲,我的新父亲优恩公爵说一切都和我过去的教堂一样,除了他们说的是标准英语,但是他不明白(或者他假装不明白),如果咒语中一个小小的单词漏掉了或者发音错误,就完全失效了。就像在《科伦拜耳的魔法森林》中,当科伦拜耳忘记说“咋布哒, 哈尼法”④时她失去了她的翅膀。优恩公爵痛恨教堂,圣母还有所有圣人。他说,“这个家不需要更多这种垃圾了”。而这种垃圾他指的是您,圣女大德兰。为什么您不再对我说话了呢?是不是这所不开心的新房子的墙壁屏蔽了您的声音?我不敢相信他比您强大。如果您不能对我大声说,也许您可以在皮特小姐带我出去散步时对我耳语,或者也许您能在明早前将答案写在这页纸上(如果这页上没有地方写,那就写在下一页)。我会灌好墨水,把笔放在这里,但是请不要洒出来,因为皮特小姐(我的新家庭教师)非常严格。哦是的,您需要知道我的问题是什么,它们是:我亲爱的亲生爸爸去了哪里?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还有,这个邪恶的男人还要控制我和妈妈多久?他说将尽快安排我去一所淑女学校。我非常害怕,因为这意味着要离开妈妈。而且我听说上学是一件需要很多年时间的事情。还有我不想成为一名淑女因为她们再也不允许玩铁环而是必须结婚。日记还有一些空白页,泛黄的印记,透着神秘。苏糖感到又一阵刺痛贯穿肠胃,再次坐在夜壶上。秽物喷射四散,灼伤着她。她抱紧自己,颤抖着,紧咬嘴唇,才不至于大喊出污言秽语。两次痉挛之间,她从容不迫,深深呼吸,提醒自己,我是一名家庭教师。
过了一阵,六点半的时候,露丝给她送来一杯茶。那时苏糖已完全穿戴好,松散的大把头发缠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全身覆盖着黑色。房间收拾过,日记不见了——藏在床下面,仍包在那条老旧的裙子里。她曾经穿着这条裙子拜访拉克姆家的教堂,用来伪装。上帝知道她为什么还留着那条裙子——她现在不需要伪装了!但她还是留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早上好,苏糖小姐。”露丝说。她的鼻子迅速皱了一下,因为腹泻带来的恶臭仍然飘荡在空气中。“我……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饼干。”说着她送上一个盘子里面有三种不同的饼干。
“谢谢,露丝,”苏糖说,被这位仆人的亲切感动到几乎要落泪了。如果露丝没有读过任何小说,那她就是非常听从主人严格的要求,要亲切友善。“你真是太好了。“
我在想你是否能给我点建议,这扇窗户怎么打开?我试过了,但是打不开。”
“它从外面被油漆封住了,小姐。”露丝低下头表示歉意。(这整栋房子经过最近的疯狂改进只有这一点点不便令人苦恼。)“我会告诉拉克姆先生,他会请园丁爬上来并帮您修好的,小姐。”
“不用,不用了。”苏糖决心不要用这种琐碎的事打扰威廉,至少他认为一位来自更为传统地方的家庭教师能减少麻烦。当他来见她的时候,让它去吧,因为他渴望的是她,而不是必须面对仓促修缮带来的后果。苏糖向露丝鼓励性地点点头,啜了一口微温的茶,吃了一口饼干。
“呜咕!”她的胃大叫,而女仆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在这个终于完全属于她的卧室里,苏糖叫醒了苏菲,发现她尿床了。这个小女孩,在灯光中略显迷离,被睡衣和床单缠住了潮湿的身体,就像被一壶尿从膝盖浇到了胸部。
“呃……我的天啊,苏菲,”苏糖说道,把污言秽语吞了回去。
“对不起,小姐,”这孩子说,“我是个坏孩子。”她语调平静,没有哭腔或楚楚可怜。她可能在背诵前一天忘记的一点常识。。
注释:1. 巴林银行(BaringsBank) 创建于1763年,创始人是弗朗西斯·巴林爵士,由于经营灵活变通、富于创新,巴林银行很快就在国际金融领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业务范围也相当广泛,无论是到刚果提炼铜矿,从澳大利亚贩运羊毛,还是开掘巴拿马运河,巴林银行都可以为之提供贷款。——摘自百度百科2. 艾格尼丝日记中的笔误3. 圣女大德兰是圣十字若望同时代的人,十字若望和她一同改革加尔默罗修会。她是一个坚毅不屈的人,在她的一生中经历不同的神秘经历,她早在二十岁时蒙光照,但在作修女前仍然面对不同的挣扎。从她决定成为修女起,她身体出现了不同的毛病,几乎致死。圣女大德兰强调人的内在生命及与天主的契合。——摘自百度百科4. “zabdahanifah”,是一句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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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林卡 发表于 2019-11-26 16:15:25

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9-11-26 16:25 编辑

Chapter 23Part 3
床边已放着装好热水的金属澡盆,这是由拉克姆家里干小克里斯托弗的工作的人送来的。苏糖帮着苏菲起床,小心地帮她脱下睡袍,以免她自己的尿蹭到她脸上。剩下的,就是这孩子自己来了。她壮实的身体和纤长的胳膊隐没在拉克姆肥皂丰富的肥皂泡中。(在接受了苏糖的改进性意见之后,拉克姆肥皂的起泡效果非常好,远远超过其他的肥皂)
“苏菲真棒”,苏糖说,然后看向一边时,吓得她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因为黑暗中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苏菲的洋娃娃,歪斜地倒在梳妆台上,下巴埋在胸前,露出喷了漆的牙齿,咧着嘴笑。苏糖和这个小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直到洗澡的水声停下来,她转过头去看苏菲,这孩子正在站着等擦干,肩膀冻得直发抖,苏糖用一条毛巾把她裹起来,与此同时,她瞥了一眼苏菲两腿间光滑而稚嫩的私处,那儿清楚地诠释了什么叫水光闪耀的性感,她情不自禁地想像一个肿胀的淡紫色圆头物体凶猛地插入其中的情景。
“我很抱歉,小姐”,听到她的家庭教师这样难过地咕哝,苏菲说道。
“你没做错事,亲爱的,”苏糖说道,在孩子擦干身子时,她朝窗外看向远处。太阳快要升起来了,或者至少是夜色正在逐渐褪去,苏糖的大腿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件小小的衬裙。
时间到了八点半,吃完罗斯送来的麦片粥,苏糖带苏菲去上课,就像昨天之前去育儿室。她们踮着脚尖穿过黑暗,关上身后的门,门后藏着威廉和艾格尼丝的个人物品,或许他们自己也在里面。她们俩悄声无息地走着,就像老鼠,或者说小偷,一直走到楼梯口,然后进入一个没有灯的房间,石板和摇摆木马已经准备好放在了那里。
一个仆人在壁炉里生起了火,使室内温度达到可以让人忍受的程度,苏糖打开灯时,苏菲径直走向写字桌然后坐好,她穿着鞋子的双脚悬空着,离地面还有几英寸。
“我看,咱们先从听写开始吧”,苏糖说,同时她的肠道开始持续制造噪音。“随便听写一些词汇,看看你在没睡醒的时候,字写得怎样!”
苏菲没有接收到这种幽默;她看起来要认真对待这次趁她不备而刁难她的企图。她静静地在面前的桌上铺开一张白纸,聚精会神的坐着,等待着第一道羞辱的来临。
“猫,”苏糖小姐说出第一个词。
苏菲脸对着纸张,写下了这个单词,她小小的手笨拙地紧握着笔,大眼睛闪着光,努力让她的字迹完美又漂亮。
“狗”
重新蘸点墨水。然而一滴黑黑的墨水毁掉了她写的首字母“d”,苏菲失望得皱起了眉头,这一定是个早有预谋的圈套,一定是!这是又一个让她丢人的计划。
“主人”
这孩子装作很认真的写下一些字母,没有表现出她对拼写的不确定(就苏糖来说她是能看出来她拼写得混乱)。到底他俩谁被骗了呢?
“女主人-不...呃...女孩”
处女,这让苏糖的脑子里产生了一种让她难以喘息的幻觉,一个狡诈的魔鬼在用卡斯特薇夫人的声音说着。

处女
“呃...”(她看了看周围找了找思路)“窗户。”
我正在为你保持完好无缺,先生
“门。”
妓女。
太阳愈加明亮起来,照亮了这阴暗的教室,温暖了陈腐的空气。苏糖用黑色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她根本没想到听写是这么费劲的一件事。
整个早上,苏菲·拉克姆都按照她的指示,写字,大声朗读,她听了一个伊索寓言的故事,并且反复思考着它的寓意。她的第一堂历史课简直是顺从听话的典范;苏糖小姐把一些历史事实讲述了五到六遍,苏菲不断复述,直到深深地刻到自己的脑子里,或者至少在记忆里有些印象。至此,苏菲知道了了在公元一世纪,罗马人建立了伦敦,泰特斯攻陷耶路撒冷,罗马城在尼禄统治时期被焚毁。熟记这些干巴巴的历史事件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时间几乎全部花在了发音校正上。

苏菲总是把圣城耶路撒冷读成“耶斯”冷。然而,早晨的时间飞逝,苏糖把曼格尔的书放在一边,准备回答一些苏菲在课堂上产生的问题,比如,罗马人建好伦敦之前它在哪呢;为什么泰特斯不关心“耶斯”冷;为什么罗马在下雨却还能着火?然后,苏糖回答完她这些难以理解的问题(关于泰特斯的事情的解释其实是是苏糖瞎编的),还向她解释了一些更基础的问题,比如世纪是什么;一个人怎么知道他生活在几世纪;伦敦有大象吗?
“你在这里见过大象吗?”苏糖笑着说。
“我从来没见过,小姐”这孩子说。
中午时分,按照苏菲的日程表她可以暂时下课玩上几个小时,苏糖也一样解放了。孩子穿戴整齐,规规矩矩的下楼和父母共进午餐或晚餐,像这种在别的家庭里符合仪轨而又普遍的事情,在拉克姆家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晨光明媚的天气开始转阴下雨,她们的那部分吃食,是罗斯从楼下的午餐中分好带上来的(苏糖很疑惑,谁在楼下吃午餐?),放下吃食,她就消失了。课程下午两点才开始,苏糖希望先缓缓,找机会缓解一下她身体的不适,麻木得快要冻僵的双脚,因为出汗而湿冷的腋窝,又疼又痒的屁眼,她在吃她的胡萝卜布丁的时候,她在她的脑海中寻找着一个词来代替“屁眼”-不是“肛门”,听起来还是很粗俗,而是一些很难想起来的,无伤大雅、能上得了台面的。没戏。尽管很难,她也必须净化她的语言和思想,如果她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家庭女教师。即便到现在威廉也没有显露出对他女儿的一丁点关心,但他一定不想让她学了满嘴粗话。
“规矩点,苏菲”,当苏糖准备把这个小孩关进育儿室——而不是学校教室时说道。
“做个乖孩子,亲爱的姑娘,机智又开朗”。苏菲开始背诵,开玩笑般地接过机会去完成那首诗,像是教理问答一样,“做高尚的事,不要整天做白日梦。生老病死,或是永生,都要愉快地歌唱”。“很好,苏菲”,苏糖说着,关上了门。
苏糖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夜壶已经被人倒掉并且洗干净了,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床也换上了新的被单和枕套,苏糖的发梳、针线盒、纽扣钩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被整理好了,井井有条地放在毯子上。床底下的日记包并没有被发现,真是谢天谢地。化妆台上放了一瓶水,还有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和一张叠好的纸条。
苏糖拿起那张留言的纸条,心想着一定是威廉留下的。打开一看,是罗斯,上面写着,希尔斯会处理那扇窗户的。——罗斯
她脱掉衣服,把需要洗的部分洗了一下,穿上了威廉特别喜欢的那件紫红色的有胸罩的晨衣。她坐在床上,把脚裹在毯子里,等着威廉过来。艾格尼丝的日记让她有一种非常想继续读的冲动,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因为威廉来的时候,他一定以及肯定——不会敲门,然后她怎么解释呢?就算他敲门了,日记本也是脏的,弄干净手上沾的灰也得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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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林卡 发表于 2019-11-26 16:25:22

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9-11-26 16:28 编辑

Chapter 23Part 4
时钟嘀嗒响。雨点先是拍打窗户,停了一会儿,接着又重新再来。她的脚趾一个一个地暖和起来。威廉还没来。苏糖想起他抓住她从后面干她的疯狂:他的手重重压住她的肩膀,似乎竭尽全力想将两人的身体融为一体——就好像突然间肉体神奇的收缩,她能被折进他的腹部,抑或是他完全融进在她的那里。
两点差十分。她重新穿好衣服,换上了黑色女教师制服,把紫红色睡袍挂回了衣橱。她记起来今天是周三,这稍微宽慰了她,因为威廉会在这天例行检查他上周所订的货物有多少抵达码头。现在,想必他正在艾尔街,皱眉查看发货通知,脑子里构思着回信。而具体内容,她会在他消火后帮他写下来。这是一项枯燥的任务,但是不做又不行。
剩余的一天很快过去了。苏糖发现,索菲喜欢别人读书给她听。因此,苏糖一边让索菲死记硬背《芒格拉之问》且解答后者对于那本庄严之书的疑问,一边自己朗诵伊索寓言,并以不同的声音表演里面的动物。有一次,在她特意模仿鸭叫后,她瞟了苏菲一眼,看到了那孩子的唇抽动了一下。她相信那是一个被压制的笑容。毕竟那孩子一直睁着眼睛,又大又亮,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胡——子,”苏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打气。
快四点的时候,楼下传来刺耳的铃声,苏糖和索菲俩都跑到窗户旁,看着四轮马车从马厩里驶出。看来拉克姆夫人要去另一位夫人家喝茶,又或者她打算去好几家。夜幕已经降临,天还下着毛毛雨,然而当艾格尼丝匆忙从会客厅跑到车行道时,她那身粉色衣裙依旧灿烂,就连她带的阳伞也在暮色中发着光。切斯曼把她扶上车厢,然后将她带走了。
“如果我穿成那样坐车,”索菲说道,鼻子抵着窗玻璃,“我大概会生病。”
吃完烤肉晚餐,然后又在房间等了威廉一两个小时,七点时苏糖回到索菲那里,履行她最后一项职责。她不禁觉得给索菲在睡前洗澡是多么无用的一件事,因为十有八九到了早上她还要再洗一遍,但是索菲似乎已经习惯了,而苏糖也不打算让她这么快改掉这个习惯。于是她照例给索菲洗了澡,然后给这个香喷喷的孩子穿上了简单的白睡裙。
“上帝保佑爸爸妈妈,”索菲祈愿道,她跪在床边,小手在床罩上掬成尖塔状。“上帝保佑保姆。”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虔诚,就好像丝毫没有在意过这三个她重要的人中有两个其实很少参与她的生活,而第三个为了哺育一个叫做巴雷特的新生婴儿,已经抛弃了她。父亲、母亲和保姆这三个人对她来说就像是民间传说中圣父、圣子以及圣灵,或者三只小熊故事里大熊、小熊和小小熊一样。
“……身为一名有家有床的英国女孩,我很感激,也请上帝保佑那些非洲的黑人小孩,他们没有床,还要请上帝保佑所有中国的黄皮肤小孩,他们饿得吃老鼠……”
紧盯着索菲睡衣下伸出来的赤裸白脚丫,苏糖的眼睛慢慢染上怒火。不论心理有多少不安惊疑,她也只是跟随碧翠斯·克里夫的脚步,用充满柔情但假造的故事来粉饰君士坦丁大帝关于停止迫害基督徒的历史,而没有做其他。索菲的小脑袋里被塞入了太多无用的东西,而且以后还会更多。
“要不……我给你读一篇睡前故事?”苏糖问道,她帮索菲掖好被角,将被子拉到这孩子下巴。
“谢谢您,女士。”
但等苏糖找到一本书时,已经晚了。
放弃继续等待威廉,当晚苏糖在自己的床上,将挑来的几本艾格尼丝的日记摆在毯子上,一本摊开在大腿上,其他几本则被她放在了手边。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听到威廉到来她该如何应对:立即吹熄床边的蜡烛,然后借着黑暗的掩饰将日记扔回床下。按她预想,即使重新点燃蜡烛,他也很难发现她肮脏的手。她稍后会腾出手擦干净——在他安稳地将脸埋入她胸间之后。
艾格尼丝再一次尝试写回忆录是在1861年9月2日,此前她曾用长篇演说反抗了她继父要送她上学的残忍计划。这一次她将想法写在了一本印着阿伯特兰利女子学院这几个大字的新本子的首页。当初她所想的被送到这样一个地方后会遭受的苦难显然并不存在,因为她不仅热情的描绘了这所学校的名字,而且还在页边用水彩精心描摹了学校的蜀葵月桂徽章和校训——端庄、得体。
日记中对话的对象重新为“亲爱的日记”而非“圣特蕾莎”或其他超自然人物,十岁的艾格尼丝就此开始了为期六年不间断的学校生活记录。
我现在在阿伯特兰利(汉普斯特德附近)。沃克沃兹小姐和巴尔小姐(女校长)说只有等女孩“合格”以后才可以离开这里。别被吓着了,亲爱的日记,她们的“合格”是指聪明漂亮。我想了很久,最后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如果我能变得聪明美丽,我就可以嫁的好,嫁给一个信仰真理的军官。我会和他提起爸爸,而他会说:“啊,我见过他,那个在远方战斗的男人!”然后等我们结婚了,他会径直按照使命去找他。妈妈和我会一同住在他的房子里,等待他和爸爸回来。我不太理解沃克沃兹小姐、巴尔小姐和其他女校长所说的让我“合格”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见过一些在阿伯特兰利待了很多年的年长女孩,她们大部分看上去都对自己很满意,其中一些高挑且优雅。要是她们穿上晚礼服的话,我想她们就会像那些画里有英俊官员在侧的女士一样。我被安排在这个房间,与其他两个女孩共用。(我猜这里总共有三十个女孩。来之前我超级担心这一点,因为我知道我必须跟可能会很残忍的陌生女孩一起住,一想到我可能要任其摆布,我都快吓死了。但是和我同寝的两个女孩并不坏。一个女孩叫利蒂希娅(我想应该是这么拼的),尽管她比我大一点,而且宣称她来自一个较好的家庭,一场病毁了她的脸,她自然也就没什么胆量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另一个女孩来到就一直哭,什么也没说。晚饭的时候,另外一些女孩(我刚开始把她们当老师了,因为她们看上去挺老的,我猜她们就快要合格了)总想让我说出我父亲是谁,但是我没说,因为我怕她们会嘲笑爸爸。但是后来有个女孩开口了:“我知道她父亲是谁,是尤恩大人。”此话一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也许我没有把亲爸爸的名字说出来是对他的一种背叛,但是你不觉得作为尤恩大人的继女,我应该为所得到的一点好处而感到高兴吗?不管这是对还是错,我很感激一切让我少受苦的事,因为我讨厌吃苦。要是我可以避免一切伤痛,我就可以平安地步入婚姻殿堂,在那之后,我将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祝我好运!(亲爱的日记,我可以在你这里畅所欲言,因为只有要寄出的信才要在封口前给巴尔小姐过目。)我还想说更多,但是威克小姐(明天会谈到更多有关她的事)刚刚来查寝,警告我们必须熄灯。所以,亲爱的日记,我必须得给你上锁了,也请你不要为我担心,因为目前来看我应是能完成学业的。你亲爱的朋友,艾格尼丝。
在她被疲倦(老实说,还有乏味和沉闷)彻底击垮之前,苏糖又看了二三十页。艾格尼丝的确遵守诺言,在“明天”写了更多有关威克小姐的事,而且除了她之外,艾格尼丝还写到了很多其他人,只是因为她无甚文学天赋,这些人没能活灵活现,而是毫无特色的持续出现在日记的无数个“明天”当中。
在她还未睡去前的最后一分钟里,苏糖希望自己能像幽灵一样在拉克姆家里漂浮,看看住在这座府邸里的人真实的样子。她希望可以穿过威廉书房厚重的木门,看看他在忙什么;她希望能钻到到他脑子里看看他为什么躲着她。她希望可以见到艾格尼丝,那个真正有血有肉的、她曾摸到过闻到过的艾格尼丝,看看夜晚她会在房间里做什么……苏糖可以肯定,即使是拉克姆夫人的睡容,也比这些古老积尘的回忆录能传递的信息多。
最后,她想象着自己飘进了索菲的房间,在这个孩子耳边轻声唤她,让她下床再小便一次。这不是超自然的幻想,而是只要她愿意去做就可以成真的事。要是第二天早上索菲能在一张干爽的床上醒来,那孩子该多开心啊!苏糖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气离开了温暖的铺盖,在黑暗中光着脚快速来到索菲房间。她完成这项仁慈的使命仅需忍受一分钟或两分钟的不适。是的!她起来了,她正端着蜡烛,踮着脚尖走在楼梯平台上。
但是就如那些她还能记起的儿时的梦一样,在她确信自己已经离开床摸到尿壶的时候,才刚一释放,她就发现自己躺在湿乎乎的被褥里——她尿了自己一身。侥幸只在她梦中出现了,那美好的结局也只是一只被困在了她鼾睡的脑子里的飞蛾。

注释:i.Mangnall’s Questions:英国女教师里奇马尔·曼格拉瑞(RichmalMangnall,1769–1820)的著作Historicaland Miscellaneous Questions for the Use of Young People (1798)(《献给年轻人的一些历史及其他问题的研究》),一般被称作Mangnall’s Questions(《曼格拉瑞之问》)。

. Father,Son and Holy Ghost:圣经中的三位一体,"In the Name of the Father and ofthe Son and of the Holy Spirit, Amen",意思是: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们,这句是教会经常使用、朗朗上口的经文之一。教会举行每一件圣事、礼仪和祈祷的开始和结束,均呼求天主圣三的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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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sarea 发表于 2020-1-26 23: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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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Part 5

翌日,在寒冷的晨曦中,当风呼啸狰狞,冰雨滴答不停侵扰着拉克姆家的东窗的时候,苏糖蹑手蹑脚来到苏菲的床边,拉开被子,发现这孩子又同往常一样浸在尿中。
“对不起,小姐。”
该回什么呢?“好吧,我们没有其他的床单了,外面正下雨,我马上要去招待客人,你这肮脏的味道会使他们不高兴——那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嗯,我可怜的小宝贝?”这话在苏糖记忆中回荡,引她大声说出口,带着戏弄又充满爱意的痛苦的语调,如同十五年前卡斯特薇夫人一样。它们是如此迅速地涌到苏糖的舌尖啊!她害怕地将它们吞下。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苏菲,我们来把你弄干净。”

苏菲被她的睡衣缠住了,它湿透的布料吸附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粘着她的肋骨、勾勒着轮廓。苏菲来解救她,将这可怕的东西扯离苏菲的手臂,然后卷成一团,用一声咳嗽来掩饰她急剧的吸气,因为尿刺痛了她手掌和手指上的裂痕。她不禁注意到,当这个赤裸的孩子从她发馊的床里面出来走进浴缸的时候,苏菲的阴部是愤怒的红色。

“好好洗洗,苏菲。”她轻声建议,看向别的阴暗处,但是这不能使她摆脱自己下体红肿发炎的记忆,那是在教堂巷,一个肥胖的老男人用一面破裂的镜子检查,那毛茸茸的手最后终于放开了她。我有绝顶聪明的中指,是的我有!这是他告诉她的,在她双腿间拨弄的时候。一个爱闹着玩的小子!他爱和小姑娘玩,并使她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兴!

“好了,小姐。”苏菲说,她的腿由于寒冷颤抖着,被灯照亮的肩膀冒着蒸汽。

苏糖用毛巾裹住苏菲的肩膀,将她半抱出浴缸,帮她将各处擦干,并轻拭那些裂痕。之后,在穿上长裤之前,她将一些拉克姆雪花粉扑在苏菲两腿间,并将滑石粉轻轻拍在疼痛的地方。薰衣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这孩子的私处被粉覆盖成白色,就像一张妓女的脸,上面有一张薄而红的嘴,在粉扑微微拍上粉的时候消失在白色棉花中。

苏糖将苏菲塞进一件不合身的蓝色裙子,并将白色的围嘴弄整齐,之后她将床单拉出床垫(下面垫了一张涂蜡的床单,就和她在卡斯特薇夫人那自己的那张床一样!)并把它拉进洗澡水里泡。她想,有没有一个理由,必须马上洗净这张床单并在楼下那间肮脏的小房间晾干,而苏菲的睡衣和其他所有这房子里要洗的衣服都由女仆们照常处理?或许,洗衣房的女仆之前抱怨清洗这些每日沾着污渍的亚麻布是件难以忍受的负担?又或者,这惯例是比阿特丽斯•克利夫的点子,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想提醒苏菲她给照看她的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苏糖若有所思地说,一边将水泼到浸在泛黄温水里的手肘上,“如果我们把这张床单放在其他送洗衣物里面的话。”她将乱作一团沉重的亚麻布捞起来,然后开始拧干,等着苏菲的回应。

“它太脏了,小姐,” 这个孩子严肃地向一个新来的人介绍了拉克姆家不可挑战的现实一般,“我这糟糕的气味也许会飘进这所房子好的部分,飘到干净整洁的床上去,到处都是。”

“你的保姆告诉你这些的吗?”

苏菲犹豫了;这一天的讯问显然已经开始了,她必须小心回答,确保正确。

“不,小姐,这是……常识。”

苏糖作罢,尽可能将这张床单拧干。她让苏菲自己梳头发,自己将这团潮湿的亚麻布抱出房间,又一次跟随比阿特丽斯·克利夫的脚步。

楼梯口仍然非常昏暗,但是下面的接待大厅被薄薄的一层奶色的日光覆盖着,溢出的光线延伸到楼梯的半截,让苏糖往下越走越有自信。威廉会怎么想呢,如果他见到她像这样匆忙地穿梭在他的房子里,胸前抱着一团湿漉漉的发臭的亚麻布?这只是徒劳的猜测,因为她没遇见任何人。虽然她知道拉克姆家下方的区域在这个时间肯定呈现一番繁忙工作的景象,但却什么都听不见,她感觉自己是唯一的幽灵,飘荡在奢华的走廊。如此的寂静,她能听见脚下的地毯中,她走上去的时候,那几乎看不见的密集绒毛的蠕动的声音。

那间奇怪的小储藏室里,铜管卡在两面墙之间,就像烤完蛋糕后半小时,烤箱很温暖。泥和脏水的所有痕迹都被小心翼翼地从角落擦掉了,艾格尼丝的日记曾躺在那里几个小时,直到苏糖从那里得到了它们。与她的恐惧相反,在日记中,对于偷窃行为的惩罚不是严厉批评而是立即解雇。

苏糖将床单挂在铜管上。这时候她才发现留在手掌裂缝中的滑石粉与洗澡水混合了,在皮肤上勾画出奇特的错综复杂的奶油线条网络。这种芳香的黏液带来的凝块和污迹也粘在床单上,就像厚厚的男性精液。

威廉,你在哪?她想。

早上的时间都花在《罗马帝国》和听写上,还有两则童话故事作为调剂。苏糖从一本薄的布面书上朗读,这本书的书脊磨损了,页面也被翻旧了。扉页上有声明,有图解并且修订过的道德规范,上面还有手写的题赠:

亲爱的苏菲,我的一位好友为我在上个圣诞节送你圣经而斥责了我,说你尚小不适合看。我希望你喜欢这本小书。爱你的烦人的亨利叔叔。

“你还记得你的亨利叔叔吗?”苏糖用介于异域的施魔法的声调和超自然的拯救的声调轻声问道。

“他们把他埋在土里。”苏菲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之后答道。

苏糖接着念。童话故事对她来说是新奇的;卡斯特薇夫人不允许读它们,因为它们鼓励一种信念,一切事物都有他们各自命定的结局,然而“你不久就会清楚的知道,孩子,没有事情是这样的。”卡斯特薇夫人喜欢培养年幼的苏糖看民间故事(越恶心越好),从《旧约全书》选出的片段(苏糖仍可以列举出约伯的每个试炼①),还有真实生活的真谛:事实上,任何事都充斥着满满的不应遭受的苦难和毫无动机的行为。

注释:
1. 约伯,《圣经.旧约》当中记载的人物,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敬天爱神,信仰忠诚,并且热衷慈善事业。在生活中努力行善帮助人,远离恶事,生活上富有平顺,在当时当地被许多人称慕,约伯自己也庆幸因相信有神,行事为人总凭良心按善意,尽量不亏欠人,故而蒙神护佑赐福,不料有一天,天灾人祸突然降临,夺去他所有儿女、家产、富有,甚至他的健康。生活上遭遇灾祸,但拥有虔诚和忍耐的性格,使得自己在困苦穷乏中依然坚持与忍耐后得到的比失去还多。——摘自百度百科

本章未完,楼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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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sarea 发表于 2020-1-27 18:26:11


Chapter 23
Part 6

正午时分,露丝将属于苏糖和苏菲的两份午餐拿来,同时捎来一个口信:拉克姆夫人正在楼下招待访客,并且想带他们(当然是客人)参观一下房子。

因此拉克姆先生要求,在此过程中拉克姆夫人必须完全不受干扰。

完全不能受到干扰,你懂的。“如果你们喜欢,还有一些冻肉卷,而且我马上拿些蛋糕上来。”为了缓解她们禁足的苦楚,露丝补充道。

女仆离开后,沉默的氛围笼罩着房中的家庭教师与她的学生。

今天的天气符合这个十一月的特征,晨光褪去后,室内变得昏暗,而窗户在风中哐啷哐啷地响着。

雨滴的拍打声更为激烈、明显,转为冰雹哗啦哗啦的声音。

“恩,我只能说这些客人其实更可怜,”苏糖最终开口说道,“因为他们无法见到你可爱的儿童房——你的教室。它是这房子里最令人愉快的房间,而且你的玩具也非常有趣。”

又是一阵沉默。

“我生日之后母亲就没再见过我了。”苏菲边说边盯着她盘里的开心果仁,心里在想,在这种新奇的后比阿特丽斯管理体制下,不吃自己这点冻肉卷是否能免受责罚。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苏糖老师问道。

“我不知道,老师。奶妈知道。”

“我会问问你父亲。”

苏菲睁大眼睛看着苏糖,这位家庭教师看似能轻松与成人世界那些高贵神秘的人物熟稔,这使她印象深刻。

苏糖拿起曼格纳尔那本书,随手翻开一页。目光所及之处写道:“……常被称作《康普路屯圣经》①,这名字来自康普路屯,是阿尔卡拉的拉丁文名字。”

苏糖立即决定改为给苏菲讲一个《圣经》里的故事,加上她自己独到的解释,再现加利利②表现形式,之后或许还讲点《伊索寓言》。

“你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她用一种平缓的语气问苏菲,手上来来回回翻着那本《圣经》。“你做了什么淘气的事情吗?”

苏菲认真想了想,她皱着眉,略胖的小脸上闪烁着从落满冰雹的窗折射过来的银灰色亮光。“我不记得了,老师。”她最终说道。

苏糖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在说:“不要紧。”她决定不讲约伯③的故事,考虑讲讲以斯帖④,但她发现这故事充斥着谋杀及处女洁净礼⑤。随后她纠结是否要讲尼希米⑥的故事,其中没完没了的名单比艾格尼丝·优恩在日记里写的还无聊。为求灵感她环顾四周,随后发现那些上了漆的木质动物挤在角落。

她合上书说道:“诺亚大洪水的故事。”

那天晚上,苏菲躺下休息后,苏糖回自己房间度过漫漫长夜。她知道威廉就在这所房子里,艾格尼丝已外出作客——对他而言是会情妇的好时机。

她隐匿在这昏暗、像盒子一样的小房间里,难看的墙纸因废弃的画钩而变得更加丑陋,她躺在床上自娱自乐,胸部在深酒红色绗缝面料睡衣下散发着香味。

一小时过去了,苏糖开始厌倦,于是将艾格尼丝的日记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雨水不断拍打窗户。

希尔斯还没爬上来去掉漆封,或许这样也挺好的,这被风吹乱的雨水看上去仿佛想闯进来似的。

重回阿伯茨兰利,在那个新翻修过且塞满青春期女孩的修道院里,艾格尼丝·优恩的学业故事说也说不完。
苏糖读着艾格尼丝字里行间令人窒息却昏昏欲睡的描述,发现刻苦学习不再是重点,取而代之的是与日俱增的对淑女修养的强调。

对于地理或英语这样的学科,艾格尼丝乏善可陈,但她写下刺绣针法受到表扬时自己的得意之情,还有在学校操场与德语或是法语老师散步的痛苦,因为那样她就不得不在必要时做动词变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格尼丝从未在任何学术追求上有超出常人的造诣,或是练习簿上得到很多“P”(指“非常好”),音乐和舞蹈却能几乎毫不费力就带给她喜悦。

艾格尼丝的描述中有一个少有的生动场景:她坐在音乐教室的一架钢琴前,最好的朋友利蒂希娅坐在她左边,两人间隔两个八度音阶,在指挥下与坐在另外两架钢琴旁的四名女孩弹着相同的曲调。

艾格尼丝从未因糟糕的拼写遭受比啧啧声更严厉的责备,而在算术这门学科中,只要计算过程写得工整完美,她常犯错也能逃脱惩罚。

艾格尼丝的日记缺了不止一天的记录,苏糖同样没法那么认真,时不时跳过几页。

她冒着被威廉逮住现行的风险,他会不会突然出现,然后发现自己正一手脏土在读偷来的他老婆的日记?这样做的回报在哪里?天哪,她究竟能够忍受多少教室里发生的那些没有价值的事情?真正的艾格尼丝到底在哪儿?那个有血有肉,住在楼下远处的女人,那个陌生又不幸的生物,威廉的妻子,苏菲的母亲,她究竟在哪儿?日记中的艾格尼丝只是个童话般的虚构之人,像白雪公主一样荒诞。

门外的敲门声令苏糖猛地抖了一下,日记本从腿上飞了出去。就在这慌慌张张的几秒钟,她将日记本捡回来并胡乱塞到床底,把手在毛毯上擦了擦,又舔了三次嘴唇,使它们看起来有些光泽。

“哪位?”她问道。

她的门开了,威廉站在那里。他穿戴整齐,干净利落,就像是一位生意伙伴期待看到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样子。他面无表情。

“您请进。”她邀请道,尽力将自己的语气调节在严肃恭敬与轻柔性感之间。

他走进来,关上身后的门。

“我最近太忙了,”他说,“毕竟圣诞节快到了。”

这荒谬的说辞,加上她自己紧绷的神经,使她忍不住想狂笑。

“我随时听候您的吩咐……”她说着在背后将一只拳头攥紧,指甲很尖,用这疼痛提醒自己,无论她接下来要和威廉做什么(是一起讨论拉克姆品牌销售计划的细节,还是将他揽入怀中),歇斯底里的尖声狂笑都没什么帮助。

“我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他说,“瓶装香水的订货量比我想的还糟,但好在化妆品还不错。”

苏糖将拳头攥得太紧,视线因疼痛的泪水而变得模糊。


注释:
1.西班牙出版,1514年编订,1522年印刷。
2.圣经里曾数次提及这个地方,它指巴勒斯坦北部地区,是耶稣的故乡,耶稣曾在这里传道并行神迹。
3.圣经中的人物,他经历了可怕的苦难。
4.圣经中的人物,犹太女英雄。
5.洁净身体十二个月,六个月用没药油,六个月用香料和洁身之物。
6.圣经中的人物,他的故事里面包含各种名录。

~本章未完,楼下待续~


翻译 by 肥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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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sarea 发表于 2020-1-27 18:40:37

Chapter 23
Part 7

“你过得怎么样?”威廉问道,他的语气既轻松又沉闷。“现在对我说实话,你就算说后悔来这里,我也不奇怪。”

“一点也没有,”她眨着眼睛反驳道,“苏菲是个乖巧的小家伙,也是好学生。”

他隐约沉下脸来,这不是他想谈的话题。

“你看起来很疲惫——尤其是眼圈。”他说。

她努力向他展现出更为精神且活泼的面容,但是这没什么必要,他并没有在抱怨,只是表示关心。况且多么令人宽慰啊,他记得她的眼睛看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需要我给你雇个保姆吗?”威廉提议。他的声音是种奇怪的混合体,如同香水那样微妙地混杂着各种元素:有失望,仿佛他也怀揣梦想,苏糖一踏进他的家门,他们就过上肆意交欢的生活;有羞怯,好像他知道自己才该为发生的事负责;有愧疚,为苏糖在女儿的事情上所忍受的麻烦;有害怕,想到自己还有无数其他事情要做却还要去新找一个佣人;有怜惜,看见她躺在比阿特丽斯·克利夫那刚刚够大的小床上;有疼爱,仿佛他仅用爱抚就能让她的眼里重新充满活力;同时,是的,也有欲望。寥寥几个字的一句话,包含了所有这些细微含义,就像一个有醇味酒香的酒桶,香味挥发出来。

“不用了,谢谢,”苏糖说,“这没必要,真没必要。我是真的暂时没睡好,不过我确定是因为认床。真想念我们以前在普里奥里那张床,睡着真让人开心,是吧?”

他低下头,不太像点头,是一种让步的姿势。这就是苏糖想要的。她立即走上前抱住他,双手紧紧在他背后扣住,抬起一条大腿紧贴在他两腿之间。

“我也很想你。”她说着,脸靠在他的肩上。从几乎密封的衣领中隐约流露出男性的欲望气息,在她大腿轻柔的摩擦下,他的小兄弟变硬了。

“关于这个房间的大小,我也无能为力。”他声音嘶哑地说。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我不是在抱怨,”她在他耳边低语,“我很快就会习惯这张小床,它只是需要……(她一只手摸向他的腹股沟,指尖轻抚隆起的部位)洗礼。”

她带着他后退了几步,坐在床边,从裤子里解放他的小兄弟,紧接着把它放进嘴里。他像雕像一样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开始呻吟。感谢上帝,他开始笨拙地抚摸她的头发,但毫无疑问是温柔的。我依然拥有他,她想着。

当他开始进入时,她向上躺在床上,把睡衣拉到胸上面。伴着低声呻吟他进入了她的身体,与她的担心相反,她的私处给了他极大的欢迎,比她自己半个小时的准备还要湿润。

“哦,亲爱的,用力,用力。”她低声说,他达到了高潮。她的腿和手臂紧紧地环抱着他,不断亲吻着他的脖子,有些是精心算计,有些发自内心,但是各有多少呢?她也无从知晓。“你是我的男人。”她向他宣称,臀部之间的缝隙变得温暖而湿润。

几分钟后,由于没有清洗用的水,她只好用手巾蘸喝水的玻璃杯里的水来清洗他的腹股沟。

“记得第一次吗?”她略带调戏地低声问道。

他想笑笑,却只挤出一个窘迫而扭曲的表情。“当时我可真丢人。”他叹了口气,盯着天花板。

“哦,我知道你很能干。”她安慰他,雨终于停了,拉克姆家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威廉擦洗干净穿好衣服躺在她的怀里,虽然床上几乎没有空间放下他们两个。

“我的生意……”他若有所思而又遗憾地说,“我是指拉克姆香水……我为它浪费了生命中无数小时、无数天、整周整周的时间。”

“这是你父亲的错,”苏糖随声附和着他如常的抱怨,就像是她自己的情绪大爆发,“如果他当初在更理性的基础上建立公司的话……”

“对极了。但这意味着我得没完没了花时间找出他的错误,并支撑他的……他的……”

“脆弱体系。”

“对,并且一直忽略掉,”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一条腿从狭窄的床边上垂下来,“生活的乐趣。”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啊,”她说,“为了提醒你。”她在想现在也许是时候问他,能否允许自己去敲他房间的门,而不是等着他来,但是外面车道上马蹄和车轮碾压碎石的声音向他们发出警报,艾格尼丝回来了。

“她最近好些了吧?”威廉站起来,苏糖问道。

“天知道。是吧,应该是。”他把头发向后顺着头皮抚平,准备离开了。

“苏菲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苏糖问,在没了解这件小事的答案之前,她不愿让他离开。她来到这个奇怪的家庭,这里密室遍布,家人之间似乎很少能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他皱着眉,像是在查询心里早已被乱七八糟的琐事填满到溢出的记忆列表。“八月……八月不知道几号。”

“哦,那还不算太坏。”苏糖说。

“为什么这么说?”

“苏菲告诉我艾格尼丝从她生日那天就没见过她。”

威廉用最为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混杂着恼怒、羞愧,还有种她从未想过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深深的悲哀。

“苏菲说的‘生日’,”他说,“指的是她出生的日子,她被生出来那一天。”他焦急地打开苏糖的房门,生怕他的妻子今晚会不耐烦,比以往更快从马车上下来。“在这个家里,”他疲惫地总结,“艾格尼丝是没有孩子的。”

他说着走到外面的楼梯平台上,做了一个严厉的手势,仿佛在说:“呆在屋里!”然后关上门。

苏糖强忍着在黑暗之中清醒地躺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拉克姆家变得非常安静,她确信这里所有人都各自关门休息了,才从床上爬起来,点燃一根蜡烛。她光着脚,手里拿着蜡烛照亮,轻声走到楼梯平台上。她感觉自己很渺小,蹑手蹑脚地穿行在暗影中,这房子宏大而又神秘,但是经过那些禁止她进入的门时,她的影子变得巨大。

她溜进苏菲的卧室,安静得像一匹狼或者一个童话里的幽灵,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姑娘的床边。威廉的女儿睡得很熟,她的眼睑微微颤抖着,像是要努力闭上那双和艾格尼丝一样的大眼睛。她用嘴呼吸着,偶尔动动嘴唇,仿佛在说梦话或是背诵。

“醒醒,苏菲,醒醒。”苏糖轻声说。

苏菲的眼颤动着睁开了,她那钴蓝色的眼珠迷茫地转着,就像小婴儿被戈弗雷香酒或者大道婴儿静或者其他什么牌子的鸦片酊弄晕了一样。苏糖把夜壶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起来一下 ,”苏糖说着把手顺着苏菲温暖干燥的睡衣背部伸过去,帮她那沉重的小身体坐起来。“就一小会儿。”

苏菲努力照办,但是没办法,她的眼睛在这极度黑暗中充满困惑,睁不开。

苏糖用她那皲裂脱皮的手握住苏菲婴儿般光滑的小手,举到空中。“相信我。”她低声说。

本章完

翻译 by大熊猫
校对 by小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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