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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5-8-16 14: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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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车里,空调吹风口透出的却是热的气流,汗珠从她的脸上渗出来。而解剖室里感觉到的寒意萦绕心头,即使是夏夜的高温也无法驱除。我下来的时候一定携带了什么病毒了,她想着,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已经劳累多日,现在疲劳感几乎要把她吞噬,她头痛如针扎,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爬上床大睡一个礼拜。 她径直开回了家,走进公寓,做了例行的保证自己安全的措施:锁好固定锁,然后把滑动插销插入门槽。她谨慎且仔细做着这一切。待她检查了所有安保措施,锁好了每个锁,查看了所有衣柜之后,她才踢掉鞋子,脱去长裤和衬衫。她只穿着内衣疲惫地瘫在床上,按摩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在想着自己的药箱里是不是还有点阿司匹林,但她太累了,甚至不愿意下床去看看。 公寓的对讲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猛地一下坐起来,脉搏加速,身上的每个神经迅速机敏了起来,她没想到这时有人来拜访,她也不想接待任何来访者。 对讲电话机又响了起来,这种声音不断刺激着神经末梢。 她起身来到客厅,按下了对讲按钮:“喂?” “是我,加布里艾尔·迪恩,我能上来吗?” 所有人里,她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人的声音,有那么一瞬,她惊讶的哑口无言。 “里佐利警探?”他说。 “有什么事吗,迪恩探员?” “是关于尸检的事情,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她按下了解锁键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她一点都不信任迪恩,但她却让他进入自己的公寓,自己的安全港湾,这么漫不经心的轻轻一按,做了一个粗心的决定,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几乎刚刚扣好棉质睡袍的扣子,他的敲门声就传来了。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他原本线条分明的轮廓有些变形。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解下门上各类锁时,她的脑海里闪过各种恐怖扭曲的画面。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可怕,在门口站着的这个人眼神疲惫涣散,脸上肌肉紧张,明显是睡眠不足,再加上目睹了太多惊悚的事件。 但他开口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与她有关的:“你还好吗?” 她很清楚这个问题里的暗示:她看起来不太好,她这个小警察此刻身心俱疲,接近崩溃,现在急需有人关心。 “我非常好。”她说道。 “你走的太快了,我们都没时间谈谈。” “谈什么?” “沃伦·霍伊特。” “你想问关于他的什么事?” “所有事。” “那可得说上一整个晚上了,可是我很累了。”她把浴袍拉的更紧一些,她忽然意识到,时时刻刻保持专业形象是很重要的,从前去犯罪现场的时候她都会套上一件运动服,而此刻,站在他面前,自己却只穿了贴身内衣和大浴袍,她很不喜欢这种脆弱的感觉。 她把手搭在门上,这是个很明显的标志: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他却站在门廊上一动都没动,“听着,我承认我错了,我一开始就应该听你的,毕竟你才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之间的关联的人,而我却没有觉察到案件与霍伊特的关联。”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那就把他的事告诉我,我们需要并肩作战,简。” 她的笑声像玻璃一样扎耳:“现在你想合作了?这真稀奇。” 她明白他是不会离开的了,于是她转过身走进客厅,他跟在她后面,并且转身关上了门。 “跟我讲讲霍伊特吧。” “你看他的档案就够了。” “我已经看过了。” “那你应该已经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了。” “还没有。” 她转过身对着他:“还差什么?”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东西,”他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了一些,她感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毕竟她占劣势,赤着脚对着他,毫无体力招架他的攻击。或者说,这种感觉像是攻击,他的需求,以及他凝视她的方式,似乎要穿透她本来就不多的衣服。 “似乎你们两个人之间有种情感上的联系,”他说道,“或者说是依恋。” “别他妈的用‘依恋’这种恶心的词汇。” “那你怎么形容你们的关系?” “他是个罪犯,我逼得他走投无路了,就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据我所知,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们两人确实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他打算重新回到你的生活中来,他们选择抛弃卡瑞纳·根特尸体的地点并不是偶然。” 她无话可说,这一点上她完全认同。 “他是个猎手,就像你一样”迪恩说道,“你们都是人类猎手,这就是你们的联系,一个共同点。” “我们没有共同点。” “但是你们相互了解,不管你怎么想,你和他有一种类似于纽带的联系,你第一个发现了他对统治者的影响,你走在我们所有人的前面。” “但你以前居然觉得我需要看心理医生。” “是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么说现在我不是疯子了,我变成天才了。” “你的思维方式和他很像。你可以帮我们弄清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要怎么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 “相比其他警察,你能看到他更私密的一面。” “私密?你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个狗日的可是差点杀了我。” “但是没有什么能比谋杀给人带来的联系更私密了,不是吗?” 在那一刻她无比地恨他,因为他说出了一个她一直想要逃避的真相。他一针见血地说出的恰恰是她不堪承受的事实:她和沃伦·霍伊特永远地联系在一起。那种恐惧和仇恨的强烈程度,是爱远不能及的。 她让自己陷进沙发里。曾经,她会立刻反驳他。曾经,她可以像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一样凶狠有力。但今晚她很累了,疲倦得没有精力来招架迪恩的质问。而他会继续逼迫她,刺激她,直到他得到想要的答案,而她不妨向这种必然的结果举旗投降。她知道这之后他就能让她一个人待着了。 她坐直了,发现自己正盯着自己的两只手,看着一左一右手心上的两个伤疤。这仅仅是霍伊特送给她的最显眼的纪念品而已;其他的那些伤疤可不是那么明显:她愈合的肋骨和面骨,仍然可以在X光下看出当初骨折的痕迹。而最隐秘的伤疤是那些仍在她生活的中继续扩散的裂痕,就像地震后留下的裂缝。而在这几个星期里,她觉得这些裂缝开始变得更宽了,就像她脚下的地面要撕裂开一样。 “我当时没有察觉到他仍然躲在那里,”她轻声说,“在地窖里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后。在那个房子里…” 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是唯一一个发现他的人。唯一一个知道该看哪里的警察。” “对。” “为什么?” 她耸耸肩,笑了笑:“运气好。” “不,应该不只是运气好而已。” “别给我戴高帽。” “我觉得我之前确实不够信任你,简。” 她抬起头来,看到他正盯着她,坦率得让她想要躲藏。但没有地方可以让她躲藏,没有盾牌可以让她抵挡这样锐利的凝视。他看到了多少?她猜测着,他知道他让她感到自己有多么地暴露无遗吗? “告诉我,在地窖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报告里写了。” “人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写进报告里的。” “我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的了。” “你连试都不想一试吗?” 愤怒像霰弹一样撕裂了她:“我不想去想这件事。” “但是你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它,不是吗?” 她盯着他,想要弄明白他在和她玩什么游戏,还有她为什么如此轻易地掉进了陷阱。她见过别的一些有魅力的男人:他们可以以快得让人惊讶的速度吸引一个女人的视线。里佐利有足够的定力来让她与这样的男人保持距离,以他们的本质来看待他们:不过是有得天独厚的基因的一介凡人而已。她和这种男人毫无瓜葛。但今晚,她有加布里艾尔·迪恩需要的东西,而他正向她施展他全部的魅力。而这招很管用。之前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在使她困惑的同时激起她的欲望。 “他设了陷阱把你困在地窖里。”迪恩说。 “我径直走进去了。我当时不知道。”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 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问题,她停顿了一下。她回想起那个下午,她站在敞开的地窖门前,心中充满对那倾斜向下的黑暗楼梯的恐惧。她记得那间房子里令人窒息的酷热,记得汗水是怎样浸湿了她的胸罩,她的衬衣。她记得恐惧是怎样绷紧了她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是的。她那时已经觉察到有些不对劲的事了。她已经知道在那些台阶底下,是什么正等着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探?” “那个受害者。”她低声说。 “凯瑟琳·科德尔?” “她在那个地窖里。绑在地窖里的小床上……” “她就是那个诱饵。” 她闭上双眼,几乎可以闻到科德尔的血的味道,潮湿的地面的味道。还有她自己的汗水,夹杂着恐惧的酸味。“我上钩了。” “他知道你会上钩的。” “我应该意识到——” “但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受害者身上。在科德尔身上。” “我想要救她。” “而这是你的失误。” 她睁开眼愤怒地盯着他:“失误?” “你没有先确认周围的安全性。你让自己暴露在危险的环境下。你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真是出人意料啊,对你这样能干的人来说。” “你又不在那儿。你不知道我当时面对着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我看过你的报告了。” “科德尔躺在那儿,血流不止——” “所以你做了任何普通人都会做的事。你设法去救她。” “是的。” “但这让你陷入了困境。你忘记了像警察那样思考。” 她义愤填膺的表情没有使他感到丝毫的不安。他仅仅是回望她,不动声色的表情,镇定沉着的面容。他如此自信的表现只是更凸显了出了她自己的焦虑。 “我从来没有忘记要像个警察一样思考。”她说。 “在那个地窖里,你忘记了。那个受害者使你分心了。” “我向来都是优先考虑受害者。” “即使会让你们两个都面临危险,你也会这样做吗?这合乎逻辑吗?” 逻辑。是的,这才是加布里艾尔·迪恩。她从未遇到任何人可以像这个男人一样,对活人和死人同样地毫无感情。 “我不能让她死,”她说,“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也是我唯一的——想法。” “你认识她吗?科德尔?” “认识。” “你们是朋友吗?” “不。”她的回答如此迅速,迪恩的眉毛不由自主地上挑了一下表示了无声的质疑。里佐利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她是对‘外科医生’的调查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你不喜欢她?” 里佐利顿住了,因迪恩敏锐的洞察力而退缩了一下。她说:“我对她没有好感。应该这样来形容吧。”我嫉妒她。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对托马斯·摩尔的影响力。 “但科德尔是一名受害者,”迪恩说。 “我那时并不确定她是什么人。我是后来才确认的。但是走到楼梯的尽头的时候,很明显她就是外科医生的目标。” “你一定感到过内疚吧。因为你怀疑过她。” 里佐利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就是你非救她不可的原因吗?” 她僵住了,他的问题着实地侮辱了她。“她的处境很危险。这理由够充分了。” “你冒着风险救她,这可不够谨慎。” “我不觉得风险和谨慎是可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词。” “外科医生设了圈套。而你上钩了。” “没错,我是上钩了。这是我的失误——” “他知道设这个陷阱你一定会上钩的。”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很了解你。还是那种类似于纽带的关联。你们之间的联系。” 她猛地站起来。“胡说八道,”她说,走出了客厅。 他跟着她走进厨房,穷追不舍,继续像之前一样冷酷地把自己的推测一点一点告诉她,而她完全不想听到这些推测。她和霍伊特之间有着一种感情上的联系,这种想法是如此令人厌恶,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但他偏偏就在这里,挤进她本就狭小得让人感到幽闭的厨房,强迫她听他不得不说的话。 “正如你能推测出到霍伊特的想法一样,”迪恩说道,“他也能推测出你的。” “那时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你确定吗?他很有可能一直都在跟踪着我们的调查。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你是调查组的一员。” “而且他对我的了解也只会有这些了。” “我认为他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像的要多。他以女人的恐惧为食。这都在他的心理档案里写着。受伤的女人吸引着他。感情上被伤害的女人。一丝女人的痛苦的气息就能让他兴奋。而他对此无比敏锐,即使是最微小的线索也能觉察到。一个女人说话的语气。她抱头的姿势,或者避开目光接触的方式。这些其他人基本上不会注意到的极其细微的特征。但是他就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知道哪些女人受了伤,这些女人就是他想要的猎物。” “我才不是他的受害人。” “但是你现在是了。他把你变成了他的受害人。”他向前逼近,近到他们几乎都要接触到对方。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动,想要靠在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但是她的自尊心和常识让她保持着纹丝不动。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底谁才是受害人呢,迪恩探长?不是我。别忘了,把他送进监狱的人可是我。” “确实没错,”他平静地回答道。“你把外科医生关进了监狱。与此同时你自己也被严重地损毁了。” 她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损毁。就是这个词,准确无比地描述着她的遭遇。一个双手带着伤疤,门上用了几道锁作为保护措施的女人。一个只要感受到八月炙热的气息,就会想起那个夏日的炎热和她自己血液的味道的女人。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厨房,回到客厅。她陷进沙发里,茫然地静坐着。他没有马上跟上她,于是她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宁静。她希望他就这样消失掉,离开她的公寓,把每个遭受痛苦的生物都渴望的独处的清静归还给她。但她没有这么幸运。她听到他从厨房出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个杯子。他递给她一个杯子。 “这是要干什么?”她说。 “龙舌兰酒①。我在你的橱柜里找到的。” 她接过杯子,皱眉道:“我都忘了自己有这瓶酒了。自从拿到那瓶酒已经过了很久了。” “确实是的,它都还没被打开过。” 那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龙舌兰酒是什么味道。这瓶酒只是她弟弟弗兰基四处旅行带回家的那些无用的礼物之一,比如从夏威夷带回的香甜咖啡酒②和从日本带回的清酒。这是弗兰基炫耀他见多识广的方式,多亏了美国的海军陆战队。现在这个时候来尝尝他从阳光灿烂的墨西哥带回的纪念品,再适合不过了。她抿了一口酒,随即拿开了酒杯,不停地眨眼想缓解酒精刺激的疼痛。龙舌兰酒让她感觉到从食道一路暖到胃里,她突然想到了有关沃伦·霍伊特的过去的一个细节。他早期的受害者们正是因为喝了放有氟硝安定③的饮料而失去知觉。趁人之危是多么简单的事,她想。男人递来一杯酒,女人要是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力或者觉得没有理由不信任他,就成了他的又一只猎物。即使是戒备心如此强的她,也什么都没有问就接下了一杯龙舌兰酒。即使是她,也让一个她并不怎么了解的男人进入了她的公寓。 她又看了看迪恩。他端坐在她对面,他们平望着对方。酒液灌进在她空荡荡的胃里,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她感到四肢无力。酒精的麻醉。她越来越飘然,同时又越来越平静。 他朝她靠过来,她没有像平常一样戒备地躲开。迪恩已经侵入了她的私人领域,极少有男人尝试这么做过,但她却放任着他的行动。她对他投降了。 “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杀手了,”他说,“我们面对着的是两个合作的杀手。而其中一个,你比其他任何人都了解他。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和沃伦·霍伊特有一种特别的联系。而这也能让你和那个控制者建立联系。 她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这种情况下沃伦犯案最有效率。这正是他渴望的。一个合作同伴。一个他的良师益友。” “他在萨凡纳曾经就有一个。” “嗯。一个叫安德鲁·卡普拉的医生。卡普拉死后,沃伦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单干了。他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波士顿。但他一直在尝试寻找一个新的同伴。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的渴求,同样的幻想的人。 “我恐怕他已经找到了这个人了。” 他们一动不动地互相看着对方,两人都明白如果发展到此地步,将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他们的效率比以前快了一倍。”他说。“一个狼群比一群独自行动的狼更有杀伤力。” “合作狩猎。” 他点头。“这让一切行动都更简单了。跟踪盯梢,确定目标,对受害人的控制……” 她突然坐直了。“那个茶杯。”她说。 “那个茶杯怎么了?”) X8 ^; T0 O8 c,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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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待续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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