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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山林卡 于 2015-8-16 15:1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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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飞机上睡着了。 当飞机为准备降落波士顿而下降的时候,她醒了,麻木的身体就像被麻醉了一样,她感到极度口渴。 从华盛顿回来的路上尽是坏天气。当飞机向下穿过云层时,大气湍流晃动着飞机的机身,座位后的托盘也一并晃动着,而乘客们紧张的神经也在同时战栗着。 在她的窗外,机翼的末端没进了暗灰色的雨云里。但她太累了,连紧张的飞行带来的焦虑都无心留意。 以及,迪恩仍然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专注地想自己目前更应该关注的事。 她向外凝视着高空的雨雾,想起了握住他的手时的感觉,和他在她肌肤上留下的温暖的气息。 她又想起了他们在机场的告别。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冷淡而又匆忙的告别。 他们不是别离的恋人,而仅仅是合作伙伴的分别,匆匆地带着各自忧心的事离开。 她在心里责备着自己,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又给他们拉开了新的距离。但是她也在责备迪恩,因为他没有挽留她。 华盛顿之行又一次变成了一段充斥着后悔与脏乱的床单的记忆。 飞机在暴雨中降落。 她看到登机梯工作人员穿着带风帽的油布雨衣穿过柏油马路,而她已经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产生了一丝畏惧。 回公寓的路再也不会让她有安全感,因为他来过这里。 她从行李托运处拉出自己的手提箱,一路拖着走到门口。但当她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几乎是被一阵沿着屋檐倾斜而下的夹带着雨点的狂风给刮了回来。 另一边,没精打采地等着打出租车的人排成了长队。 她的视线扫过停在对面的一整排豪华轿车,当她看到其中一辆车的车窗里有块写着“里佐利”的牌子时,顿时感到如释重负。 她敲了敲司机这边的车窗,司机慢慢地摇下车玻璃。坐在车里的是另一位司机,而不是昨天送她来机场的那位中年黑人司机。 “请问有什么事,女士?” “我就是简·里佐利” “是去克莱蒙大街的,没错吧?” “没错,就是我。” 司机下车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欢迎乘坐。我帮您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吧。” “谢谢。” 她迅速钻进了车,靠在华丽的皮革靠垫上长吁了一口气。车窗外,汽车的喇叭,与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打滑的声音,配合着滂沱的大雨带来一阵阵刺耳的喧嚣。但是车内却安静得出奇。车子驶离洛根国际机场①,向波士顿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而她坐在车里,闭上双眼。 这时她听到手机响起,她强打起精神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在手提包里翻找着手机,包里的笔和一些零钱也被翻落在了地上。在铃声响了四次之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 “我是里佐利。” “我是康威议员的办公室的玛格丽特。您这次的行程是由我安排的。我想确认一下究竟是否有车来机场接机。” “有。我现在就在车上。” “哦。”她停顿了一下。“好的,那我们弄清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了?” “汽车服务公司让我们确认一下您是否确实取消了接机服务。” “没有,司机一直在等我。谢谢。” 挂断电话,她弯腰去捡刚才从包里掉出的东西。圆珠笔滚到了司机的座位底下。当她去够的时候,指尖无意在车地毯上掠过,她突然注意到了地毯的颜色。深蓝色。 她慢慢坐起来。 而他们刚驶入卡拉罕隧道②,这是一个穿过查理斯河③的水下隧道。车流的移动变缓了,他们像蜗牛一样行驶在一条似乎没有尽头的混凝土隧道里,隧道昏暗的灯就像燃烧着的琥珀石。 深蓝色的杜邦安特纶的毯子,尼龙六六纤维。凯迪拉克和林肯的标准配置。 她表现得极其冷静,并将目光强行挪到了隧道的墙壁上。她想起了吉尔·耶格和葬礼车队,一长列豪华轿车缓缓地开进墓地的大门。 她想起了亚历山大和卡瑞纳·根特夫妇,他们遇害前一周,抵达的就是洛根国际机场。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肯尼斯·韦特和他成堆的酒驾记录。一个被禁止驾车的人,要怎样才能带着她的妻子去波士顿? 他就是这样锁定他的目标的吗? 一对情侣上了他的车。女人的漂亮脸庞反射到了车子的后视镜里。在回家的路上,她靠坐在光滑的皮革靠垫上,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被盯上了。而那个她几乎没有记住他的脸的男人,在那一刻确定了她就是他的猎物。 她想着自己的推论,隧道里琥珀一般的灯一盏又一盏地从她身边闪过。这辆车确实是辆很舒适的车,而且格外地安静,座椅的皮革垫子就像人的皮肤一样柔软。同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驾驶着车子。一切都是为了让乘客有安全感而设计的。乘客对司机一无所知,但是司机却清楚地知道乘客的名字,航班号,和她居住的街道。 车流渐渐停滞。在前方远处,她看到了隧道的尽头,灰色亮光的小小出口。她的脸始终朝向窗外,不敢看司机一眼。她不想被他觉察到自己的恐惧。她出着冷汗,一只手伸进包里把手机纂得紧紧的。她并没有拿出来,只是握着,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有什么可以做的。虽然目前为止,司机没有任何让她警惕的举动,一切迹象都显示他只是个普通的司机而已。 她慢慢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开手机盖。在昏暗的隧道里,她紧张地翻找着号码。放轻松,她想着。装作只是跟弗罗斯特说一声自己回来了,而不是要向他求救。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很危险,但我又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危险?”她按下了弗罗斯特号码的快捷键。电话接通了,随后传来了一声模糊的“你好”,伴随着强烈的干扰。 隧道。这条该死的隧道。 她挂断了电话。心想只差一点他们就捅破了这层纸。却在那一瞬间,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跳到了后视镜上。她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让自己知道司机正在盯着自己。而那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了。 出去!下车!” 她疯狂的抓向门把,但他已经抢先一步锁死了车门。她疯狂地去抓按钮,恐慌中几乎是抓下了开锁键。 但这一小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从座椅后拿出泰瑟枪,瞄准,发射。 电极击中了她的肩膀,五万伏特的电脉冲刺入她的躯体,一阵电流如闪电般穿透了她的神经系统。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跌坐在座位上,她的双手已毫无用处,全身的肌肉在一阵抽搐中收缩震颤着,她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无力地颤抖着。 振动的嗡嗡声不停地从她的头顶传来,将她的意识从黑暗中拉出。她的视网膜上渐渐显现出一层灰色的薄雾。她尝到了血的味道,温温的,夹带着金属味,一阵阵痛感从舌头被咬伤的伤口袭来。薄雾渐渐散去,她看到了日光。他们已经驶出了隧道,前往……哪里?她的视线依然模糊不清,但她已经能够看到灰色的天空的背景衬着高楼的轮廓。她试着移动自己的手臂,但是手臂又酸又重,肌肉仍然受到先前的痉挛的影响,动弹不得。窗外一晃而过的建筑物和树木的影子也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她只好闭上眼睛。她集中了全部精力想要恢复对肢体的控制。但是她感觉到肌肉仍然不时抽搐,手指仍保持蜷缩成拳头状,非常紧而有力。 把门打开。把门锁打开。 她睁开眼睛,顶着剧烈的眩晕感,然而她的胃里却排山倒海,就像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强迫自己伸直手臂,每挪动一英寸就是一次小小的胜利。她的手向门伸过去,朝着开锁键的方向伸过去。她按了下去,然后听到解锁的沉重的咔嗒声。 突然大腿上感觉到压力。接着她看到他转过来的脸,他看着她,用泰瑟枪抵着她的腿。来不及思考,另一股强大的脉冲就已经进入她的身体。 她的四肢一阵抽搐,黑暗如黑色的头巾一样笼罩了她。 一滴冷水滴到她的脸颊上。随后她听到撕开胶带时被发出的尖锐声音。他将她的双手绑在后背的时候,她醒了。他用胶带缠了好几圈,然后脱掉了她的鞋子,砰地一声丢到地上。接着剥掉她的双脚的袜裤,让胶带可以直接贴在她的皮肤上。在他忙着绑她的时候,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在他钻进车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头顶;不过他正全神贯注地绑住她的脚踝,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通过打开的车门,她看到的是成片的绿色。只有沼泽和树木。没有建筑。沼泽?难道他把车停在了巴克贝沼泽④? 又是一阵尖锐的撕扯胶带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粘合剂的味道,一条胶带贴到了她的嘴上。 他低头看着她,然后她又看到了他第一次摇下车窗时,她没有留意的细节。毫不相关的细节。黑色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凶猛而又警觉的表情。表露出对接下来的事情的兴奋。一张乘客坐在后座时,不会注意的脸。他们就像是身着制服的无名军队,她想着。他们为我们整理旅馆的房间,帮我们拖行李,驾驶我们搭乘的汽车。而他们却似乎是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里活动着,只有在需要他们的服务的时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或者直到他们闯入我们的世界。 他捡起她掉落的手机。扔到路上,用脚后跟把手机硬生生地砸成了一坨皱巴巴的塑料和导线的混合物,然后踢进了灌木丛中。现在,再强大的911也无法让警察找到她了。 他现在快意十足。这个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有条不紊地做着他最在行的事。他探进车里,将她拖出门口,然后用毫不费力地将她扛起来。作为一个可以背着上百磅的背包行军数公里的特种士兵,扛起这个只有115磅的女人对他来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他将她扛到车尾的时候,雨点溅到了她的脸上。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树,以及一丛丛纠缠着的灌木。但是却没有看到其他车,尽管她可以听到车辆飞驰而过的嗖嗖声从树后传来,就像耳朵贴着贝壳听到的声音。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她无力地嚎出一声低沉而又绝望的求救声。 后备箱已经打开,褐绿色的降落伞布铺展在后备箱里,只等他将她放上去。他把她丢在里面,掉头找回她的鞋子,也丢进后备箱里。接着他盖上箱盖,她听到他用钥匙锁上了后备箱。即使她可以解开手上的胶带,她还是无法从这个黑色的棺材里逃脱。 她听到他甩上车门的声音;然后车子再次启动,驶向与另一个人会面的地点,而她很清楚那个人是谁。 她想起了沃伦·霍伊特,想起他冷漠的微笑和医用手套下的修长手指。她想起他那双戴着手套的手上拿的东西,恐惧感随即吞没了她。她的呼吸加速,感觉自己无法吸入足够的空气以避免窒息。她在恐慌中蜷成一团,强烈的求生欲令她像只发疯的动物一样猛烈地打扑。她的脸撞上了自己的手提箱,这一击令她立即安静下来。她精疲力竭地瘫着,脸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 车缓缓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她僵住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祝您愉快。”接着车子再次启动,一点一点加速。 收费亭。他们刚才经过了一个收税关卡。 她想起波士顿西面的那些小镇,那些空旷的土地和大片的森林,一个没人会愿意停留的地方。在这里,尸体可能永远也无法被找到。她仍然记得吉尔·耶格浮肿发皱、血管发黑的尸体,以及玛拉·让·韦特散乱在寂静的森林里的尸骨。她们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她闭上眼睛,仔细听着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隆隆声。车速很快。应该已经驶出了波士顿市区。弗罗斯特在等她电话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到底需要多久他才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能不能意识到根本改变不了局面。他不可能知道要去哪里找她。没人知道。 她的左臂被身体压得麻木,刺痛感开始变得难以忍受。她弯起身,脸抵着丝绸般光滑的降落伞布。正是这块曾被用来包裹吉尔·耶格和卡瑞纳·根特尸体的布。她想像自己可以从它的褶皱中嗅到死亡的气息。腐败的味道。她挣扎着试图换一个跪姿却把头撞在了后备箱顶上。疼痛从她的头皮传来。虽然她的行李箱很小,但余下的空间却也无法让她轻易地变换姿势。幽闭空间的恐惧感让她再次陷入恐慌。 控制住。该死的,里佐利,控制好自己。 但她无法将外科医生的形象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她仍然记得在她无法动弹地躺在地下室的地板上的时候,他的脸怎样阴森地逼近她。记得自己无法逃脱,只能干等着他的解剖刀落下的感觉。她只求速死。 而另一种死法要可怕得多。 她强迫自己缓慢地深呼吸。一滴温暖的液体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同时她的后脑传来了刺痛感。她划伤了自己的头皮,现在正不停地流着血,一直淌到了降落伞布上。证据,她想。至少我的血留下了痕迹。 我在流血。我的头撞到了什么? 她举起双手到背后,手指拂过后备箱的顶部,摸索着那个刺破了她头皮的东西。她摸到了定型塑料,金属平滑的表面。然后,忽然,一个戳出的螺丝钉的锋利末端扎到了她的皮肤 她停顿了一下,缓解手臂肌肉的酸痛,把血从眼睛里眨掉。她听着轮胎在道路上发出的稳定的振动声。 车子依然开得飞快,波士顿已经被他们远远甩身后。 % x' m8 _* @3 `9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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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树林里一切都那么美丽动人。我站在树木的环绕中,身周的树冠就像教堂的尖顶一样刺入天穹。整个早晨都在下雨,但现在一束阳光穿透乌云,泼洒在我钉了四个铁桩、并绑上四段绳子的地面。除了树叶上水滴滑落的声音,林间寂寂无声。 然后,我听到羽翼沙沙作响。我抬起头,望见三只乌鸦停在我正上方的树枝上。它们带着奇异的热切盯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它们已然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于是它们等待着,轻轻抖动着漆黑的翅膀,被腐肉的征兆吸引至此。 阳光温暖了土地,蒸汽从潮湿的树叶上升起。我把我的背包挂在树枝上让它保持干燥,它就像成熟的果实一样挂在那里,因里面工具的重量沉甸甸地下坠。我不必再清点一遍那些工具了。我已经仔细地整理好他们,爱抚这些冰冷的钢铁并妥善地收进背包里。一年的监禁甚至没有让我对他们亲昵减少分毫。当我的手指握住一把解剖刀的时候,感觉就像与一位老朋友握手。 马上我就能迎接我的另一位老朋友了。 我走出树林,到马路上等待着。 云层已经散开成缕,午后的空气变得有些闷热。这条路就比两道积灰的车辙要宽一点儿,一些高的杂草戳出来,它们脆弱的种子没有因为近期经过的车而倒伏。我听到鸦叫声,抬起头看到那三只乌鸦跟着我,等待着盛宴。 所有人都喜欢看热闹。 一缕烟尘在树后盘旋而起。一辆车开进来了。我等着,心跳加速,手心因为热切的期待而出汗。最后车子摇摆着出现在视野内,一头闪光的黑色巨兽慢慢地驶在满是灰尘的路上,展示着它庄严的仪态。它带着我的朋友来见我。 这将是一次漫长的会面,我想着。向上瞥了一眼,我看到太阳依旧高悬,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日光。好几个小时的夏季狂欢时间。 我走到路中央,这辆豪华轿车在我面前慢慢停下,驾驶员走了出来。我们连一句话都不必说;我们只是望着对方微笑。这是兄弟间的微笑,不是由血缘纽带联结的,而是由相同的渴望、相同的需求而联结在一起的兄弟。纸上的文字让我们走到一起。通过长长的信件,我们编织我们的幻想,锻接我们的联盟。我们笔下流淌出的字母像蛛网的丝线一样将我们紧紧连接。把我们带到这片乌鸦热切地注视着的树林里。 我们一起走到车后。他兴奋地想要上她。我能看见他的胯间鼓鼓囊囊的,我听到了车钥匙在他手里发出尖利的划擦声。他的瞳孔放大了,他的上唇沾着发亮的汗珠。我们站在后备箱边上,都迫切地等着看我们的贵客的亮相。品尝第一口她美味的惊恐。 他把钥匙插进锁眼里拧开了它。后备箱盖升起。 她蜷缩着,向我们眨了眨眼,因忽然射入的光线而眼花。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以至于没有立刻注意到从小提箱一角挂下来的醒目的白色胸罩。直到当我的同伴弯下腰去准备把她拖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我吼了出来:“不!” 但是她已经抬起了双手。她已经扣下了扳机。 一片血雾在他的头顶炸开。 他的身体像拱门一样向后弯曲倒下,就像一个奇特而优雅的芭蕾舞姿。她的胳膊以相当可靠的精确度向我扬起。我的时间仅够让我向一边侧身,然后第二颗子弹从她的手枪中射出。 我没有感到它射入我的后颈。 奇特的芭蕾继续着,只是现在换成我自己来表演这场舞蹈,在我像天鹅潜入水中一样俯冲过空气的同时,我的手臂划出一个圈。我侧身倒在地上,但撞击并没有带来疼痛,只有我的躯干击打尘土的声音。我躺着等待着疼痛来袭,但什么也没有。只有惊讶。 我听到她努力爬出了车子。她已经被绑着在里面躺了一个多小时了,她需要一段时间来让她的双腿听从指挥。 她接近了我。用她的脚猛推我的肩膀,让我脸朝天躺着。我意识很清醒,向上看着她,清楚地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她用枪指着我的脸,她的手颤抖着,短暂、急促地喘息着。血液凝固在她的左脸上,像一些部落出征前抹在脸上的战斗彩绘。她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杀戮的准备。她的每一丝本能都叫嚣着让她扣动扳机。我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她,透过她的眼睛看着她心里的交战,猜想着她会选择哪种被击败的方式。她的手里握着毁灭她自己的武器;而我仅仅是催化剂。 杀了我,你就会沦为我的同类。 不杀我,我会成为你永恒的梦魇。 她轻轻地呜咽了一声,慢慢地放下武器。“不,”她低声说。然后又说了一遍,但这回声音更响。她抗拒地说:“不。”然后她站直了,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走回车子那里。 ( k! @; S$ F6 R7 o$ G6 S
! z8 c( ?# P l; r) R注释①:洛根国际机场,在东部波士顿附近的马萨诸塞州波士顿,是世界上20个最繁忙的机场。 注释②:卡拉罕隧道(CallahanTunnel),承担着自波士顿北区到洛根国际机场和东波士顿的交通。此隧道从2013年12月开始维修,于2014年3月维修完毕并恢复通车。 注释③:查理斯河(CharlesRiver),沿西北方向跨过波士顿市中心的一条河。河的南岸是波士顿的主城区,河的北岸就是剑桥区。 注释④:巴克贝沼泽(Back BayFens),也叫后湾沼泽。是美国波士顿的一个大型公园,绿宝石项链公园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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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Tell 小风 攸宁 校对:小洛 总监:小洛 副总监:小洛 树屋字幕组-文翻组 翻译仅供学习交流,严禁用于商业用途 本书版权归原作者Tess Gerritsen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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