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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lolamarrazzo 于 2014-10-22 00:35 编辑 & P( M6 U: m" E# {
Chapter Two {% `$ ?- y% N! ~2 ^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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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佐利在路口的熟食店买了一个披萨回家 ,然后又从冰箱的蔬菜格里翻出存放已久的一棵生菜。她把外头的黄叶子都掰掉了,只剩下一些还算可以吃的菜心。这是一份无味且不好吃的沙拉,她完全像是要完成任务似的在吃,而不是在享受这份晚餐。她可没时间享受。她吃饭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这个夜晚而补充体力,虽然她并不期待这即将到来的夜晚。 她吃了几口就把食物推开了,愣愣地盯着盘子中涂抹开来的番茄酱。噩梦总是会不期而至的,她想。你总以为自己是可以承受住的,总觉得自己够强大,够超脱。而且你也知道如何去扮演该扮演的角色,如何假装一切都很好。但是那些面孔还是在你脑中萦绕,挥散不去。那些死去的人的眼睛。 吉尔 耶格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 她低头看着手,那一对在两个掌心的伤疤,如同被钉上了十字架的伤疤。当天气变冷又潮湿的时候,她的手就会隐隐作痛,如同是提醒一年前沃伦 霍伊特对她做了什么一般——那天他把手术刀狠狠插入她的手心中;那一天,她以为是她活在地球上的最后一天。她的伤又开始疼痒起来,但是她又不能怪这天气。不,其实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今天在牛顿区,那折叠好的睡衣,那墙上扇形的血溅痕迹。她不得不走入那个还充满着恐怖气息的房间,她再次感受到了沃伦 霍伊特无处不在的气息。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霍伊特还被关在监狱里——那个他应该呆一辈子的地方。但是她现在即使坐在自己家里,也被在牛顿区那个屋子里感受到的恐怖气息而纠缠着,因为那恐怖的感觉和一年前那时候是如此的相似。 她非常想打电话给曾经与她共同破霍伊特案件的托马斯 摩尔。他如同她一样清楚霍伊特作案的细节,他也完全知道面对沃伦 霍伊特时,那如同被网住的窒息恐惧感是个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托马斯 摩尔结婚之后,他的生活轨迹和里佐利的就完全分离了。他生活的满足感和快乐源自家庭和婚姻,这正是使得他们俩变成陌生人的原因。那些快乐的人们总是自我满足的;他们呼吸的空气和万有引力法则似乎都和别人不一样。或许摩尔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出现的隔阂,但是里佐利却感受到了这改变,而且为失去他而感到悲伤,当然也在羡慕他的幸福时候感到窘迫。里佐利甚至嫉妒着那个俘获摩尔的心的女人,这让她羞耻不已。 就在前几天,她收到了摩尔从伦敦寄来的明信片,他当时正和妻子凯瑟琳在伦敦度假。这是一张在伦敦苏格兰场博物馆的纪念品店里买的明信片,上面仅仅只写了最普通的问候。就是为了来告诉里佐利他们的假期很棒,他们的世界里一切都美好的无以复加。里佐利知道她不能用这个案件去破坏他的幸福;她不能把沃伦 霍伊特的阴影带回他们的生活。 她就那么坐着,听着楼下不息的车流声,却反倒更映衬出她房间的安静得出奇。 她呆呆看着赤裸裸、无家具的客厅,那空荡荡的墙,甚至没有来得及挂上一幅画。这个公寓里唯一的装饰——如果那个可以叫装饰的话——是一幅城市地图,钉在她饭桌上方的墙上。那地图上还有一年前,为了标注外科医生杀人地点而用彩色图钉钉过的痕迹。当时她急于获得同事们的认可,她急于让凶案组的那一大帮男士们知道,没错,女人也可以做的很好。所以她拼了命地去参与破案。甚至在家里,她即便是吃饭,也会不时地严峻地看着罪犯的犯案路径。 现在外科医生一案所用的图钉已经不在了,但是地图却还贴着,似乎在等待着新的图钉来标示新的罪犯的行动轨迹。她开始想,别人看到这个会怎么想她,会觉得她是多么的可怜,在这个公寓里呆了两年的她竟然只有一幅波士顿地图作为唯一的装饰物。我的世界,还是我自己做主,她想。 当里佐利十点左右开车驶入耶格的住宅附近时,灯都是灭着的。她是第一个到达的,又因为她没法进屋,所以她就坐在车子里等着其他人来,她摇下了车窗透透气。这栋别墅位于一条死胡同的尽头,邻居们的房子也都没有灯光。这个情形很好,这样就不会有周围的灯光来扰乱他们今天的搜查工作。但是这个时候,坐在车里考虑着这个房子以及房子里发生过的恐怖事件的时候,她极其地渴望灯光以及有同伴的陪伴。耶格别墅的窗户如同尸体眼球的玻璃体一般,就这样静静地瞪着她。房子周围的暗影如同无数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每一个都不怀好意。她取出手枪,打开保险栓,然后放在大腿上。这样,她才觉得平静了一些。 她的后视镜反射出了车前灯的灯光,紧接着,她看到了罪案现场勘查组的货车停到了她的车后方。这时她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她把她的手枪收回到包里。 一个肩部肌肉发达的年轻人从货车里下来,朝她的车子走来。她往座椅里靠了靠,从车侧后视镜看到他的金耳环闪了一下。 “嗨,里佐利,”他说。 “嗨,米克。谢谢你能来。” “这里附近的环境不错。” 又有一道车前灯的光线在死胡同路上闪现。科萨克也到了。 “大家都到了,”她说,“那么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科萨克和米克不认识对方。里佐利就着车内顶灯的亮光介绍他俩认识,科萨克在跟米克握手时犹豫了一瞬,她注意到科萨克盯着米克的CST耳环。里佐利几乎能肯定科萨克在想什么:名牌耳环,练举重,这个米克绝对是个同性恋。 米克开始把他的装备从车上搬下来。“我买了这个新型的迷你刑侦多波段光源400,”他说道。“四百瓦电弧灯。比老式GE350要亮三倍。这是我们用过的最强的光源。这玩意儿甚至比五百瓦特的氙气灯还要亮。”他瞥了一眼科萨克。“介意帮忙提一下这些设备吗?”① 科萨克还什么都没说,米克就不容分说的将一个铝盒用力塞进他手里,然后转身回车里拿其他的装备。科萨克提着设备一脸难以置信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就朝着房子扬长而去。 等到里佐利和米克提着他们装着刑侦多波段光源,电源线,还有护目镜的各种箱子来到前门的时候,科萨克已经将屋内的灯打开并虚掩着门等待了。他们穿上鞋套走了进去。 里佐利早些时候已经见过这屋子里的景象了,而米克没有,他踌躇在玄关处,满脸惊惧的瞪着楼梯间。 “那里顶上是彩色玻璃,”里佐利说道。“你应该看看阳光通过那玻璃照进来的样子。” 科萨克恼怒地大喊从客厅传来:“你们还干不干活了?” 米克朝里佐利使了一个“这家伙混蛋”的脸色,里佐利耸了耸肩。接着他们朝大厅走去。 “就是这个房间,”科萨克说。他换了一件衬衫,但是这件衣服也像之前那件一样被汗水湿透。他伸长着下巴站着,两只脚分得很开,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海盗船长站在他的甲板上。“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块地板周围。” 血液还是如此能影响人的情绪。米克装配好了他的装备,插上电源线,准备好相机和三脚架,而里佐利的目光则完全被那面墙吸引去了。这面墙无声的证明着这里曾发生的暴力事件。生化物质会像一个幽灵印记一样永久的留下来,无处不在。 但是今晚的目的并不是那些血液。他们要找的是比血液更难发现的东西,为此,他们需要一个足够强度的替代光源来帮他们发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里佐利知道光是简单地电磁能量波移动。人眼可见范围的可见光波长是400至700纳米。而更短的波长在紫外线光谱范围,是不可见的。但是当紫外线照射在不同的自然和人造物质上,它有时会激发这些物质的电子,从而释放出可见光,在这个过程中,这种可见光被称为荧光。紫外灯可以显示体液,碎骨,头发和纤维。这就是为什么她想要配备一个迷你刑侦多波段光源。在紫外灯下,一组全新的证据将曝光在众人眼前。 “我们准备的差不多了,”米克说。 “现在我们要让这个房间尽可能暗下来,越暗越好。”他看着科萨克。 “你可以先关掉大厅这些灯吗,警探科萨克?” “等一下。护目镜呢?”科萨克说。 “那紫外光会爆掉我的眼睛,对不?” “我使用的波长对人体是非常安全的。” “反正我想要一副。” “护目镜在那个箱子里。每个人都有一副。” 里佐利说:“我去关大厅的灯。”,她走出房间,按下开关。当她回来时,科萨克和米克仍然尽量远离对方,仿佛怕被感染什么传染病一样。 “所以我们具体是要看哪些区域?“迈克说。 “我们从那边,受害人被发现的地方开始,”里佐利说,“再从那儿向外移动,地毯式搜索整个房间。” 米克扫视着四周,说到:“你看那边的米色地毯,它可能会发出荧光。而且那个白色沙发也会在紫外光下发光的。我只想警告你,在这样的背景光下是很难发现斑点的。” 米克瞥了一眼已经带上护目镜的科萨克,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想通过带上太阳眼镜使得自己潮一点的中年笨蛋。 “关掉这里的室内灯,” 米克说:“让我们看看这里可以变得多暗。” 科萨克关掉开关,房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点点星光依稀透过没有窗帘的大窗户,但是今晚没有月亮,而后院茂密的树林挡住了邻居屋子的灯光。 “不错,” 米克说。“我可以搞定这个。这比一些我必须要趴在毯子下爬来爬去工作的犯罪现场好多了。你知道,他们正在研发一种可用于白天的成像系统。终有一天,我们不会像瞎子一样在黑暗里摸索着工作。” “我们可以不说废话直接开始了吗?”科萨克打断他的话。 “我只是以为你可能会对这类技术感兴趣。”米克说到。 “那也不要现在说好吗?”科萨克说。 “随便你。” 米克平静的回答。 当多波段光源的蓝光出现时,里佐利推了推她的护目镜。形状怪异的荧光光团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黑暗的房间里,而正如米克预测的那样,地毯和沙发上反射出了逆光。随着蓝光朝耶格医生的尸体靠过的墙移动,那墙上逐渐出现了明显的银色光斑。 “很漂亮,不是吗?”米克说。 “那是什么?”科萨克问道。 “一些头发丝,上面沾了血。” “哦,是啊。那还真是‘漂亮’。”科萨克翻了个白眼。 “在地板上闪着,”里佐利说。“那确实是它会出现的地方。” 米克把紫外线透镜对准地面,随后一个由纤维和毛发构成的新世界在他们脚下闪着荧光。这可是之前犯罪现场勘察组漏掉的线索。 “光源越强,荧光也越亮,”米克一边用紫外光仔细检查着地板一边说。“这就是这个设备这么棒的原因。四百瓦特的功率,明亮到足以找到任何东西。FBI(美国联邦调查局)购置了七十一台这种宝贝。它的适应性太好了以至于可以当成行李带上飞机。” “你是什么玩意,科学怪人吗?”科萨克问。 “我喜欢这些酷到不行的工具。我是工程专业的。” “你是学工程的?” “为什么你看上去很惊讶?” “我从来没想过你们这类人会来捣鼓这方面的事情。” “我们这类人?” “我是说,那些什么耳环之类的。你知道的。” 里佐利叹了口气。“闭嘴吧。” “怎么了?”科萨克解释说:“我不是歧视他们。我只是碰巧注意到他们当中不是很多人是从事工程类专业的。更多的倒像是在剧院工作或者是弄艺术之类的。我是说,这很棒。人类需要艺术家。” “我是马萨诸塞大学毕业的,”米克说,并没有觉得科萨克有恶意。他继续仔细检查着地板。“电子工程学。” “嘿,电气专家可以赚很多钱。” “嗯,其实那跟电子工程学区别很大的…” 光圈不断扩大,紫外线灯继续捕捉着偶尔出现的零零碎碎的头发,纤维,和其他无法辨认的小颗粒。突然他们走进了一个十分亮的区域。 “地毯,”米克说。“不管这些纤维是什么,它们正疯了似的闪着荧光。但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 “不管怎么样也检查一遍。”里佐利说。 “咖啡桌挡着了。能帮忙搬开它吗?” 里佐利往下摸索着那个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亮白色荧光背景上的几何形状的黑影。“科萨克,帮忙抬另一头,”她说。 咖啡桌被挪到一边后,这片区域的地毯就像个发着蓝色荧光的椭圆形游泳池。 “我们在这种背景下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些什么?”科萨克问。“就像是想要捞出在水里漂浮的玻璃一样。” “玻璃不会在水里漂浮的,”米克说。 “哦,那倒是。你是个工程师嘛。米克到底是什么的简称呢?米奇?” “我们去检查沙发吧,”里佐利打断科萨克的唧唧歪歪说到。 米克重新调整了镜片,沙发面料也在紫外线下发出荧光,但是却更微弱,就像月光下的雪。他慢慢地用紫外线扫描着填充架,之后是坐垫,却没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只有一些杂散的头发和灰尘颗粒。 “他们是爱整洁的人,”米克说。“没有任何污点,甚至都没有很多灰尘。我打赌这沙发是全新的。” 科萨克哼了一声.“这感觉一定很好。我最新的沙发还是在我结婚那时买的。” “好了,那边还有一些没检查过的地面。我们到那里去吧。” 里佐利感觉科萨克撞上了她,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浓重的汗臭味。他的呼吸声很嘈杂就像得了鼻炎一样,黑暗似乎放大了他抽动鼻子的声音。她讨厌这感觉,于是从他边上走开,腿却撞上了咖啡桌。 “见鬼。” “嘿,看着路。”科萨克说。 她硬生生吞下了一句顶嘴的话,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够紧张了。她弯腰去抚摸被撞的腿。黑暗以及突然改变身体姿势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分不清方向。她不得不蹲下来以免失去平衡。在黑暗中蜷缩了几秒钟,祈祷着科萨克不要正好往这边走过来,因为他重到可以直接压扁她。她听到两个男人走到了几英尺外。 “这些线都搅成一团了,”米克说着。在他转身去解开电源线时,刑侦多波段光源的光突然转到里佐利的方向 光线扫过里佐利蹲着的地方。她怔住了,盯着一个地方看着。在地毯上有一块比硬币还小的黑色斑点。 “米克,”她叫道。 “你能抬起咖啡桌的那头吗?我觉得线绕上了桌腿了。” “米克!” “怎么了?” “把灯拿到这里来。对准地毯。就是我现在蹲着的这里。” 米克走到她那边。科萨克也跟了过去,她听到他那带着鼻音的呼吸声靠近了。 “对准我的手,”她说。“我的手指就在那附近。” 蓝色的光突然笼罩了地毯,而她的手看上去则是荧光背景上的一块黑色的不规则图形。 “那里,”她说。“这是什么?” 米克在她边上蹲下来。“是某些东西形成的污点。我得把它拍下来。” “但是斑渍是暗的。”科萨克说,“我以为我们要找的是会发出荧光的东西。” “在像地毯纤维这种高荧光物质的衬托下,体液因为荧光度不够而显得暗黑,这也是有可能的。这个斑渍可能是任何物质,交给实验室确认吧。” “那又怎样?就因为我们发现了一处或许只是咖啡渍的斑点,就要把它从这块漂亮的地毯上切下来?” 米克顿了顿,“还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什么?” “我要改变光源的波长,让波长缩短到紫外线短波。” “这么做有什么用?” “这么做肯定帅呆了。” 米克调整了装置,将光线集中在深色印迹的周围。“看好了,”他说着把开关拨到刑侦多波段光源。 屋子顿时一片漆黑。只有他们脚边的一个明亮的点在闪着荧光。 “这是什么鬼东西?”科萨克说。 里佐利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像是燃烧着的绿火的鬼影。但是在她看着的时候,辉光也渐渐平息。几秒过后,屋子再也找不到一丝光亮。 “这是磷光现象。”米克说,“是延迟荧光,当这些物质的电子被紫外线激发跃迁后,电子会过一段时间才回到基态。在它们跃迁回基态时,电子同时释放出光子。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光。我们找到一块在被短波紫外线照射后会产生绿色磷光现象的斑渍。这可是很有启示性的特征。”他起身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刚才那块今人膛目结舌的地毯看上去如此平凡。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带着一种厌恶感看着这块地毯,因为她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通过那些米黄色的纤维可以确认吉尔·耶格在这里遭受的苦难经历。 “是精液。”她说。 “这很有可能。”米克说着便架起了相机三角架,附上了柯达雷登滤光器,开始紫外拍照。“我拍完照后,我们就把地毯的这块切下来,化验室会用酸性磷酸酶和微观技术来鉴定。” 但是里佐利根本就不需要化验证实。她转向了那面溅满血液的墙。她清楚地记得耶格医生的尸体的位置,也清楚地记得从他的大腿掉到木板上摔碎的那个茶杯。地毯上的绿色磷光证实了她所担心的事。她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场景就像在她眼前上演般,令她深信不疑。 你把这对夫妻顺着地板从床上拖到这间卧室。随后,将医生的手腕脚腕都绑住,在他嘴上贴了胶布让他无法喊叫,不会对你造成干扰。你让他背靠墙而坐,让他当你唯一的一个无声的观众。理查德·耶格还活着,他完全明白你要做什么。但是,他却无力反抗,他不能守护自己的妻子。为了在他行动和挣扎时警示自己,你把茶杯和茶托放在他的大腿上,就像预警系统。你狂魔般的享受着,根本就无暇顾及耶格医生,更不想被突发情况打扰。 但是你却想要他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她又看了看刚才发出绿光火焰的斑渍。要是先前他们没有搬动咖啡桌,要是先前他们没有特意搜索这些痕迹的残留物,或许,他们就会错过这些。 你夺走了她的清白,就在这地毯上,就在他丈夫的面前。让自身都难保的丈夫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你猥亵。完事后,你把你那肮脏的东西收起来时,一滴精液落在了地毯纤维上,随后蒸发不见。 杀死丈夫也是快感的一部分吗?凶手,他拿着刀的手停下来好好享受这时刻了吗?或者只是停下来回顾一下之前所做的一切?揪起理查德耶格尔的头发,刀锋直入深喉,他就没有感到丝毫的怜悯吗? 灯光熄灭,米克一次次按动着相机的快门,捕捉着被地毯的荧光所包围的小片暗影。 当游戏结束,耶格尔医生已经低头垂死,鲜血顺墙而落,你用从另一个杀手那里借来的方法重新操演了一次仪式:你叠好耶格夫人溅满鲜血的睡衣,放在卧室展示给来的人看。就像沃伦·霍伊特所做的一样。 但是你还不满足。这只是第一幕戏。更多的快感,魔鬼般的享受,还在等着你。 所以,你带走了那个女人。 灯又亮起,灯光就像刺穿了里佐利的双眼似的。她呆愣着,颤抖着,几个月来不曾有过的恐惧感又一次冲向了她的心头。她面色惨白,双手颤动,从未展现在他人面前的脆弱被这两个男人一览无余,她不禁羞愧。顿时,她变得无法呼吸。 她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屋子。站在屋子的前院,绝望地缓着气。另一个脚步声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但她并没有回头。直到他说话时,她才知道那是科萨克。 “你没事吧,里佐利?” “我没事。” “你看上去不怎么好。” “我只是有点头晕。” “又想起了霍伊特的案子了吧?看到这些,你又有些惊慌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科萨克顿了顿,喷了口气。“是啊,你说的真对,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呢?”他往屋子走去。 她转身大喊:“科萨克?” “什么?” 他们四目相对了一会。晚上的空气不算坏,草坪的香味也沁人心脾。但是,那深深的恐惧感就像反胃般,那样的浓烈,侵蚀着里佐利。 “我知道她的感受,”她温和地说,“我了解她的遭遇。” “耶格夫人?” “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找到她。” “各大报纸媒体整版的报道附有她照片的消息。我们也正在留意每个打进来的目击电话,也会尽力打听目击者的消息。”科萨克摇摇头,叹了叹气,“但是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在怀疑凶手是不是真的还留着她的性命。” “他没有杀她,我知道。”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她双手环抱自己以平息内心的恐惧,看着屋子。“因为沃伦·霍伊特不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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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这里的“迷你刑侦多波段光源400”,“ GE350”皆为刑侦用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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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Xuxu 阿花 小洛 小潮 校对:小R 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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